近半年多里,我们只见过三次面,其中还有两次是我到高雄看他的。
今天维钧会来吗?我心中期待着,却又没有把握。
我下了床,走进饭厅,老哥已经吃完早餐,坐在餐桌前剔牙。
他看到我第一句话便问:「程维钧今天会来吗?」
我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鲜nǎi,坐在老哥对面说:「不知道。」
「啧…他不担心…倒应该担心他。」
「什么意思?」我皱著眉问。
「程维钧长得还可以,将来又是个医生,医院里的女护士、女病人不会对他有意思吗?」
我用力放下手里的鲜nǎi,气愤地说:「维钧才不像你,今天追求这个,明天又爱上那个,真不知道你的职业是电视台的导播,还是好色的花花公子。」
老哥抬抬眉毛,笑了一笑,讨饶地说:「好了,这样,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当心今天会倒楣透顶哦。」
我沈著脸,喝完纸盒里的鲜nǎi,将空盒捏得扁扁的。
老哥真的很讨厌,他向来不喜欢维钧,纵使我们家和维钧家比邻而居,而且维钧也曾和他编在同一班级,做过他的同班同学,他就是从来没有和维钧打过jiāo道,不仅如此,他甚至连正眼也不愿看他一眼。
「我真不晓得那里得罪你哥了,我觉得他好像对我充满敌意。」那是第一次维钧和我约会时说过的话。
记得那晚回到家,老哥还坐在客厅里,见到我便问我说:「妈说和程维钧去约会了?」
「是啊,又怎样?」
「才几岁;谈恋爱不会太早了吗?不要被那小子拐了才好。」
「你说什么?」我和老哥上了;「你为什么看维钧不顺眼?是不是因为他功课比你好;比你有人缘,你就嫉妒他了?连妈妈也喜欢他;夸奖他,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他?」
老哥不甘势弱地说:「我就是讨厌他,那小子骄傲自大、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的是你吧;连维钧都感觉得到你对他的敌意。」
「那样最好,叫他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气唬唬地瞪着老哥,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不和他说话。
最后还是老哥投降,他向我说:「气了两个月,也该气消了吧,既然喜欢他,我无话可说了,以后我保证尽量不在面前批评他,这样可以了吗?」
我露齿一笑,对他的嫌隙稍稍化解,趁机说:「那么你也要对他好一点,不准你再敌视他…」
「我敌视他…」老哥翻翻白眼,最后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会尽量控制自己。」
以后老哥见到维钧,虽然只有冷冰冰的客气,但起码也让他好过多了。
妈从室里出来,察觉饭厅里僵硬的气氛,便问:「你们又吵架了?」
「哪有;今天星最大,谁敢惹她呢?」
哥哥下牙签,站起身说:「我去上班了。」
哥哥离开后,妈妈问:「今晚同学要来吗?像是和最要好的阿林、小碧、澎澎她们。」
「会,我有请她们。」
「那么今晚可热闹,的干爹和干妈也要来呢。」
「干爹和干妈不是很忙;他们还挪得出时间来吗?」
「再怎么忙,是他们最疼的干女儿,他们说什么也会过来一趟。」
老妈所说的干爹和干妈是对很不得了的夫妻,干爹叫石政哲,是当红的唱片制作人,干妈则是名钢琴家杜琼芳;他们是乐坛最有名的夫妻档和绝佳组合,至今我仍不明白老妈为什么会认识这一对大名鼎鼎的夫妻,也让我有幸做了他们的干女儿。
老妈常说干爹是她见过最好的人,她和爸爸离婚后,用爸爸的赡养费开了一间精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