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暑期里,朱建林在家惶惶不可终日地等待着陶顺仁的反映,等待着来自职业技术学校的消息。没想到除了孙敏敏不断地短信和邮件催促追问外,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朱建林在难耐的等待中,悄悄地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活动着。在度日如年的盼望中,他终于接到了一纸救命的调令。拿到调令的第三天,他就不声不响地去教育局上班。
上班后,朱建林成天坐在副局长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简直不敢多说话。开头几天,特别是新学期开始后,他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怕有关他的婚外情丑闻从职业学校传到局里来。那他就丢脸了,日子就难过了,前途就渺茫了。
可是,朱建林焦躁不安地等啊等,局里却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听到有什么风声传来。于是,他慢慢大胆起来,悄悄恢复了一些生气和活力。
慢慢地。他在局里也敢于昂首挺胸地走路,无所顾忌地说话了。他想,陶顺仁大概也怕丢脸,才瞒住不说的。他不说,孙敏敏不吵,这事不就没人知道了吗?就是学校里有人怀疑,也只是背后的风言风语而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了了之的。
又过了几天,朱建林憋不住,用办公室电话试着拨了陶顺仁的手机。通了,他有些紧张地说:“陶校长,是我啊,朱建林。”
朱建林想听一听陶顺仁的口气和话语,判断一下他的态度。他以为陶顺仁会对他很冷淡,甚至还会在电话里说出一些威胁性的话来。
他没想到,陶顺仁一听是他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热情地说:“是朱局长,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你现在忙吧?”
“比以前忙多了。”朱建林有些尴尬地说,“今天稍微空一些,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朱建林调走后,于明安自然升为正校长,陶顺仁当了常务副校长。暑期里在讨论各区县教育局报上来的人事变动时,他作为抓人事的副局长,很谨慎地替陶顺仁说了一句话:“他还是很不错的。”就把新调过去的副校长周玉贵排在了陶顺仁的后面。
陶顺仁屏住呼吸不出声,等着他说话。
朱建林从陶顺仁的口气和说话中听出,陶顺仁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心里不觉放松了许多。但他真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些什么为好,只得寒暄性地问:“呃,我走了以后,学校里有什么变化吗?”
陶顺仁有些拘谨地说:“也没什么变化,都是按照你以前制订的规章制度进行的。只是于校长在实行一些改革,推行一些新的做法。但我觉得,效果并不是敢好。”
“哦,是吗?”朱建林心里一动,知道陶顺仁想扶正,急于要抢于校长的位置。这就好,他有这个愿望,那我就不怕了。他只要想往上爬,就不会再把自己妻子与别人,特别是与顶头上司之间的暧昧情事说出去,也不会再在背后使他的坏,报复他。
这样想着,朱建林有意打着官腔说:“改革好嘛,现在就是要解放思想,大胆改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断进步,啊。”
陶顺仁显然吃不准他的用意,“哦哦”地只管听,不敢多说话。朱建林说了几句官腔,抖了一下权威后,突然压低声,亲切地说:“嗳,你家里怎么样?与孙老师的关系还好吧?”
陶顺仁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讷讷地说:“这段时间好多了,不过,她好像还是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跟我不冷不热的,日子不太好过。”
朱建林有些难堪,却装模作样地说:“女人都这样,你哄哄她就好了。我那位也是,喜怒无常,一直在家里跟我瞎搞。我哄哄她,就好了。”
陶顺仁意味深长而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说:“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朱建林说:“你们都还年轻,都有前途,不要为了家庭的一些小事,而毁了自己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