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吕海波抬起头说，“这两天，我一直在下面，没时间上网。”

    牟书记沉吟起来：“这事，是谁上传到网上？又是谁捅到省里去的呢？”

    牟汉忠与吕海波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人都怀疑是林天益。其实这次，林天益只是一个幕后策划者。真正捅到省里去的，是张少军的父亲张大军。

    张少军按照林天益的指示，先是在网上发帖造势，然后给老爸打电话。张大军在省城是个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因为有钱，在省里关系很多。他一听跟他儿子过不去的小小副市长吕海波，与省委副书记金建国女儿有暧昧关系，一下子来了劲。

    张大军跟常务副省长侯育明的关系最铁。他翻开手机就给侯育明打电话，把这事跟他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又说了一通吕海波的坏话，然后要求侯育明动用一切关系，趁这个机会把吕海波整下台。

    侯育明对吕海波不是很感兴趣，倒是对金建国有兴趣。因为他与金建国的关系不太好，而且还与金建国有着竞争省长的微妙关系。所以，他要抓住这个机会，让金建国丢一下脸，打压一下他的威望。

    侯育明查看了网上有关吕海波的帖子，然后直接去找省委书记李永祥。他先是汇报了几件工作上的事，然后才说金建国女儿与吕海波大搞婚外情的事，最后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至少给吕海波一个停职检查的处分。

    吕海波拿出手机，用手机百度搜索有关自己的帖子。一搜，果然有好几条攻击他的帖子。跟帖的人还不少，有些话说得非常难听。他一条条地看着，越看心里越凉。

    吕海波知道，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它比以前所说的“人言可畏，淹死人的唾沫”可怕得多。网络上的一句谎言，足以毁灭一个人的一生；微信上的一个污蔑性帖子，完全能够将人杀死。

    吕海波看完，抬头看着牟汉忠说：“牟书记，事情已经发生，都是我的过错，你就按照省委李书记的指示，给我处分吧。我接受组织的一切处分。”

    牟汉忠脸色严肃地看着他：“我想再等几天，才召开市委常委会。一是看一下事态的发展，二是我要去省里为你伸一下冤。但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吕海波的眼睛里闪起泪花：“谢谢牟书记，我太感动了。但牟书记，你还是不要去省里为好。我已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怎么还要你去省里为我说话呢？这对你，也会有影响的。”

    牟汉忠沉默了一会，才叹息一声说：“我个人的得失无所谓，关键是，南江需要你这样的干将啊。”

    吕海波听了市委书记这句肺腑之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一串热泪夺眶而出。

    牟书记递给他一张餐巾纸：“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受委屈了。但你也不要太伤心，这几天，你还是要像以前那样，照常工作。我想，还是有希望出现转机的。你这毕竟不是原则性的错误，怎么就要停职检查呢？唉，背后可能有人搞鬼啊。”

    吕海波用手背抹干眼睛，振作精神说：“牟书记，我会继续工作，同时作好接受组织处分的心理准备。”

    说完，吕海波站起来，伸出手去与牟汉忠握了握，以示作好停职检查，跟他再见的准备，然后才转身往外走去。

    其实，叶小雯在网上看到有关吕海波生活腐化堕落的攻击性帖子比谁都早。

    她是记者，每天都要在网上搜索资料，浏览网页，新闻，寻找信息。她还有自己的微博帐号和几万个粉丝呢。

    前天晚上，叶小雯在网上搜索信息时，突然发现了一个人身攻击的帖子。她打开一看，竟然是攻击吕海波副市长的，而且把她也牵涉了进去。她看到心惊肉跳，吓得脸色顿变。

    她看这个帖子上传的时间，就在半个多小时前。发帖人的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