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气氛既沉闷，又紧张。

    一个中年男人冲坐在董事长室里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说：“一个小区拆迁，居然弄了两个补贴标准，真是笑话！”

    一个豁了牙的老人说：“你们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吗？看我们好欺负，就少补贴；他们做钉子户，你们就多补贴。早知道这样，我们也做钉子户好了。”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说：“这是绝对不行的，他们补多少钱，我们也要多少钱，少补一分钱也不行。”

    开始，吕海波以为，董事长室里那个西装革履、身材矮小、塌鼻梁、大嘴巴的年轻人也是拆迁户。后来站在门外一听，才知道他就是张小军。

    于是，他走进去说：“你就是张总吧？”

    张小军愣愣地看着他，以为他也是拆迁户，没有回答。

    董事长室有一个教室那么大。董事长办公桌像一艘巨大的红木船，顿在办公室的中间。后边是一排红木文件柜和书柜。里边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也没有。柜子的后面大概是一个休息室。办公桌前边是一个会客区，一大圈真皮高档沙发，围着一张豪华的茶几。

    会客区里坐着七八个拆迁户，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吕海波不客气地追问：“你不是在深圳吗？”

    张小军吃了一惊，怔了好一会，才尴尬地站起来：“你，就是吕市长？”

    “对。你是什么时间回来的？”

    “我。”张小军涨红脸，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会客区里有人嘟哝一句：“这几天，他一直在这里。”

    “你没去深圳？”吕海波感觉被他骗了，心里有些恼火。

    张小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谎：“我，昨晚，刚回来的。”

    这时，拆迁户中有人惊喜地说：“他就是传说的帅哥市长？果真年轻帅气，锋芒毕露。”

    “吕市长，你来得太好了。”一个瘦高条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给我们评评理，他们开发商，搞两个拆迁补贴标准，到底对不对？”

    “肯定是不对的。”另外几个拆迁户几乎同时叫起来，“他这样骗人，我们不会答应的。”

    “不统一补贴标准，我们就不让他们开工。”

    吕海波转身对拆迁户说：“你们不要吵，我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你们先到会议室里去，我要跟张总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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