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离月的话,玉贵妃精心修饰过的眉毛挑了起来:“楚大小姐,你现在的身份已经配不上阿澈了。”
楚离月笑得天真无邪:“贵妃娘娘,我只知道我是澈哥哥定下的未婚妻,未来的晋王正妃,这份婚约是经过陛下和家父共同见证的,整个神京无人不知。”
她侧着头,细长的手指轻轻在黑虎的皮毛上拨动:“我只知道婚书在我手里,澈哥哥的贞言石也在我手里。”
玉贵妃知道楚离月根本不是要坚持履行婚约,只是纯粹看不得她舒服,故意这样说来刺激自己而已。她举起一只雪白纤手托着香腮,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楚大小姐真的对阿澈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本宫自然可以做主,等阿澈娶了正妃之后就纳你为侧妃,也算全了曾经的约定。”
楚离月站在台阶下,比玉贵妃矮了半个身量,气势却完全不落下风:“贵妃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以妻为妾,颠倒纲常,却不是娘娘的身份应该提的。”
这无疑是在委婉指责玉贵妃居心叵测,因为自己妾室的身份而对伦理纲常暗中不满了。
玉贵妃抬起美目看了楚离月一眼:“楚大小姐,牙尖嘴利对于你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可能招来更多敌人。”
楚离月明艳的凤目毫不退让,在空中迎上玉贵妃冰冷的眼神:“我还以为娘娘和晋王殿下的立场早已确定,原来是因为我今日牙尖嘴利才决定和我划清界限甚至埋伏灭口的吗?”
桓左哲坐在金龙靠背椅上,目光饶有兴味地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打量着,对于自己被忽视、对于两个女人针锋相对的态度甚至还有些敏感的话题都毫不在意。
玉贵妃这一下彻底确定,楚离月对于桓云澈的真正态度和暗中所做的事情已经了然于胸,所以从开始就不曾想过有什么妥协,所以才会处处表现出强烈的敌意。
想要哄骗她退婚,看来是不可能了。
而刚才的刺激和羞辱,试图挑起她的冲动,让她一怒之下将婚书和贞言石砸过来的尝试,也明显已经失败。
果然如那天楚离月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根本已经不在意阿澈,也并不是非要维持婚约,只是对于他们这种踩着她退婚的手段不满。
玉贵妃出身平平,能够在皇宫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一则是因为雪肤花貌,二则是因为她一贯冷静。
她的冷静,一部分是由于天性,一部分是由于玄珠,但是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玉贵妃从进入皇宫的第一天起,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生一个儿子,将他送上皇帝宝座,自己成为天元帝国最尊贵的女人。
只要对实现这一目标有利的,她就会去做;反之,不利的于这一目标的,她绝对不会做。所以,那些口舌之争、意气之争,一点儿都不重要,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所以对于楚离月这种带着刺的话语,她也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沮丧,只是淡淡说道:“本宫如何,岂是你一个连修者都不是的小姑娘所能评价的?”
楚离月讽刺玉贵妃是妾室,玉贵妃就指出楚离月如今已经连修者都不是。
桓左哲翘着二郎腿,看着这两个女人越说越带火气却还表现出冷静的样子,眼睛中兴味盎然。
“是啊,我的战神父亲不在了,镇国公父亲不在了,我的玄珠也不在了,我连修者也不是了。”楚离月歪着头看玉贵妃,嘴角挂着微笑,“可是婚书在,贞言石在,最关键的一条,我的命还在。”
“贵妃娘娘要不要命人将我现在乱棍打死,将婚书和贞言石抢走?”楚离月脸上显出几分不屑,目光中满是挑衅。
饶是玉贵妃这么多年修养了得,也控制不住变了脸色。她美丽的脸庞变得冰雪一般森寒,她根本没想到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