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大虫,还有宋博士,在本科时代便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大一到大三几年暑假,我们三人都要出外游玩一番。大一去的是泰山。那是八月中旬,已经是初秋,三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达泰安。找旅店花了一个小时。洗澡花了半个小时。上街吃饭采购花了两个小时。睡觉花了两个小时。下午四时出发。五时买票进入万仙楼。此时发生一个小意外:售票处前的护栏正在粉刷油漆,我习惯性地靠了一会儿,便令我叫苦不迭,急忙跑到山涧边,脱下衣服,放到水中拼命地刮起来。不觉又过去半个小时。油漆没被刮掉多少,衣服反倒多出了几个洞,我索性扔掉衣服,赤膊上路。大虫本想把沿途的每个碑都看个遍,无奈天色已晚,只得作罢。八点到达中天门。三人拿出干粮在山下买的大饼吃晚饭。揽客住店的人撤掉了“由此上山”的路标。十一点到达南天门。中间走走停停,尤其在升仙坊,泰山奶奶庙灯火通明,“仙乐”飘渺,却不见半个人影,其状可怖之至。细加查看,原有两人:一人伏于庙前香火后,作瞌睡状,不见其首;一人伏于山间栏杆上,形似死尸。三人皆大惊,吓上山去。因囊中羞涩,三人只得露宿观云亭。山上雾气氤氲,凉风习习,山下远处不时传来登山者的呼叫声,正所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另有学生模样两人卧于亭中,我们便交谈起来。“你们本来想读的是什么专业”我先岔了一句:“其实我最想读的专业是电影戏文,可是听说很难考上。”大虫接道:“中文这东西是很好考,大多数人考前背一晚上过关也就没啥问题了。但是你如果真要学到一个很高的层次,也就没什么需要你去做的了。”大家交谈甚欢。次日六时许,登日观峰,憾遇浓雾,未见日出。七时返。我心情轻松,步履如燕,一路飞下。登过泰山,怎么能不去拜访一下孔子呢从泰安一路坐车到曲阜,走出车站,抬眼便望到一座恢宏的城门,人生地不熟的,我们问一个当地人:“请问,孔林在哪里”那人用手指着与城门相反的方向:“在那边要不,我带你们去”看他一副热情的样子,我们便信了他的话。那人又叫来几个人力车夫,我们便坐着他们的三轮围着不大的曲阜城转了一圈,路上车夫还讲了些孔子的典故,大概是背熟了的,最后把我们送到了一个叫做“孔子故居”的地方,门票贵得吓人我们下了车,大虫给了他们车钱,将他们打发走。回去一看,那城门正是孔林由于在孔林看碑,在孔庙转悠,花的时间太长,孔府没去成。回去的时候,车站里已经没车了。一个中年妇女凑过来说:“也许半路上还可以拦到车我带你们去碰碰运气”于是我们又坐上她的电动三轮,围着曲阜转了一圈,大虫买了个饼,不过那人装模作样地等了半天也没拦到车,最后又转回了车站,在车站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车宋博士还是付了那中年妇女的车费,三个人疲惫不堪地回了泰安。
大二那年暑假的目的地则是废都西安。汉唐盛世的繁华早已是过眼云烟,剩下的除了破败,还是破败。我们住的地方的楼下就是一排洗脚踩背的小店,每到晚上,便有一妖艳女子坐在门口,招呼路人进到那昏暗的里面。宋博士就曾被招呼过,我却从未受此“礼遇”,这也成为他们的笑料之一。在小店对面的街上却有一处自然水龙头,免费为人们解渴祛暑。这座被废弃了一千多年的古都在这一条街上,向探访者同时展示了它颓废的一面和它淳朴的另一面。要说西北的民风,确与中土大相径庭。有一次,宋博士在旅馆里洗澡,一位西北大汉将门推开,满脸疑惑地问:“小伙子,你是南方人吧你个大男人,洗澡关什么门我们北方人洗澡就从不关门。来来来,我们一起洗。”宋博士吓得脸都白了,抱起衣物拔腿就跑,这件事又成为了一段时间的笑料。
我是喝了两罐红牛才爬上华山南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