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声长鸣,从火海下冲出,抖抖羽毛上堆积的火焰,翅翼猛地一扇,合着修凌之力一道涌向焰皇。
天摇地动,火海面此起彼伏,烈焰纷纷脱离巨大的引力,向天穹溅去。
焰皇绯瞳一缩,尽管几百年功力让他身躯屹立如一座巨山,仍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玄发被冲散,狂乱飞舞,护环中心的蓝宝石闪着狂热又幽冷的光芒。
薄唇勾起,“凤,果然不容小觑,不如认本尊为主人,如何?毕竟本尊拥有比你这个二十岁的主人,更强大许多的力量。”
凤不悦地发出一声鸣叫,一个转身,翅翼再次扇动,修凌沉着眸,将焰皇浑身上下尽收眼底,三百年功法,即便他将实力再提几个层次,恐怕也对付不上,最好的对策,是找到焰皇的软肋。
方才他准备再次使用上次落雨之计,然而,等召集云霾汇聚上空,才发现根本无法下得雨来。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致命弱点却不会消失。
他站在峰峦之巅,目视一人一凤对决,凤毕竟是禽类,虽然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象征,但也无法占焰皇的上风,也难得进攻精确狠辣,多靠的是洪荒积攒下来的蛮力,双方在赤练狱周旋,偶尔没入火海,又旋即掠出。
仿佛想到了什么,修凌神色一动。
冷,焰皇最怕冷。
他唇角诡谲地弯起,敛去了大半养护身躯的气泽,朝焰皇掠身而去,所经之处,火焰纷纷熄灭,冻结。
焰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的,绯瞳中闪过一丝警惕,没入火海,凤也随即没入。
修凌手掌翻动,冷光流窜,很快结成了一团冰光,朝火海某一处击下,空气翻涌,火焰溅起,天穹为之一黯,随着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哼,焰皇被凤追着从火海中冲出,冰光击碎了他眉心的蓝宝石,凝结成一道森白的气在额头处涌动,由于他实力过于强大,凝聚了修凌所有力道的冰光硬是无法逼入他的主心脉。
“呵呵……”
焰皇冷笑,“果然不愧是……死人。”
含着咬牙切齿的嘲讽。
只有一个死人,才能够挥发出他最怕的死气。
一开始,他最忌惮的莫过于此,比起水,冰冷到可以冻结世间万物的死气更令他害怕。
在阳噬**练成之前,他要躲避的,不是中州女帝,不是九渊太子,不是雪玉扳指的力量,也不是雨,而是这个已死之人身上的“死气”。
“现在才明白么?太晚了。”
修凌身形忽动,和凤再一次发动新的攻击,周身冷气弥漫,不断有冻结的冰晶从半空坠落,毒雾也不再翻腾,而是定格了下来,在飞起的火焰灼烧下纷纷融化。
他心中决定,这一战赢了之后,若她的孩子还流不下来,他就娶了她。
又是两天过去,蓝凤祭服了无数贴烈性打胎药,肚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从昨夜到今日下午,女帝的营帐一直不曾打开,送早膳和午膳的人也被毫不留情地打发了下去,近身的下人候在帐外,免不得忧心,不会发生了什么不测……
钟歿提着药箱,匆匆赶到营帐口,恭敬地唤醒“女王陛下……”
一道流光袭来,帐门向一旁滑开,钟歿赶紧进去,帐门随即阖上了。
看到女帝的神色,钟歿吓了一跳,腿一软跪下,“老夫确已经是尽力了啊,女王陛下。”
女帝斜倚在软榻上,苍白的手指紧紧叩住一卷书册,眸子盯着他,冰寒慑人,那是一种吃人的眼神。
软榻旁,一个小盆歪斜,女帝的一头乌发垂下榻枕,未簪上任何朱钗凤饰,有些许的凌乱,大约是没有梳洗。
钟歿瑟瑟发抖,头垂得很低,他知道,他的生死全在女帝的一念之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