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世公主从营帐外走进来,笑盈盈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佯作的委屈。
目光从修凌和蓝凤祭身上扫过,不由得惊叹,好有霸气的神秘俊美男子,好清媚绝伦的女子。
洛九歌神色一敛,却也有礼地道,“女王陛下和尊主前往勾栈,毁掉了狭岸通道,是煌离大陆的千秋功臣,这些点心,是特地为二位准备的。”
蓝凤祭和修凌看也未看无礼的魑魅国公主一眼,只默默地饮茶,一种高华雍容的气质在两人之间流动。
仿佛浑然一体。
“唔,好,那我就看着你们吃。”
毓世搬一张椅子过来,坐在桌旁,看一眼点心,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再捧着下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九渊太子。
蓝凤祭唇角一勾,“公主这样看着太子殿下,不觉得有些直白了么?”
洛九歌:我已经习惯了。
毓世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嘟囔道,“看人又不犯法,况且我爱看哪儿看哪儿,谁也管不着。”
虽是如此说,还是收敛了一点,眼睛看着桌上的点心,余光往洛九歌瞟。
洛九歌似是看不见,颜容清淡而疏漠。
蓝凤祭莞尔一笑,将一个空碟推到她面前,夹起一片酥饼,放在碟中,“公主若要拿来吃,殿下也不会怎么样,毕竟殿下不是小气之人。”
毓世笑嘻嘻地拿起酥饼,“谁知道呢,毕竟他做过的小气的事太多了。”
“噢?比如?”蓝凤祭眄洛九歌一眼,他气定神闲,完全不将毓世的言行放在心上。
“比如……”毓世一只手将酥饼塞到口中,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发,神色犹豫,她总不能把她一次次去缠他,却被冷漠拒绝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比如我要跟他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他却叫人把我请开。”
毓世提起昨天发生的事,神色有忿忿之意。
蓝凤祭轻笑,责备道,“殿下是忒不懂风情了?”
“九歌只想把外敌剿灭干净,别无它想。”洛九歌不疾不徐地道。
盘中的桃花酥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茶也饮去了半盏,修凌执起蓝凤祭的手,“才将回来,不宜太过劳累,不如去暮沙河旁走走?”
“好啊!”蓝凤祭随他起身,道,“二位就在这帐中慢用,不要生疏。”
“哎呀,不要走,你们走了,他又要撵我,好姐姐,你先留下吧。”
毓世忙抓住女帝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人神共愤的美貌。
如果她有这么美,姓洛的肯定早就为她做牛做马了。
听到有人叫她“姐姐”,蓝凤祭微微一怔,笑意有了一些暖,将她的手拔下,“他心中不撵,所有人要撵你他也不让,他心中撵你,即便碍于情面不撵,心中也是一段生疏距离。”
毓世神色黯然地松开了她,默默地走出了营帐。
她不要他赶她走,她还有自己的一点尊严。
蓝凤祭揶揄道,“殿下也该学会怜香惜玉。”
洛九歌抬眼,“九歌心中,只有大业和百姓的福祉。”
蓝凤祭挑着眼尾,眸波流转,任修凌执心她的手,出了营帐,凤袍曳过帐前的荒草地,仿若惊鸿。
只剩下洛九歌一人独坐在空荡荡的帐中,自斟了一杯酒,缓缓喝下。
这些年来,无梦,无挂念,虽然偶尔孤寂,但也不错。
若说将来娶妻,也不过是为王室开枝散叶罢了。他唯一的遗憾,是没有遇上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
暮沙河从丘陵间峡谷缓缓流过,源头则是一座插入云霄的峰峦,清澈的河水从山麓的洞口流出来,绵延不绝,流过青石,发出激越的清音。
蓝凤祭坐在河边一块平坦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