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只手牢牢钳制住,另一只手在他怔然的瞬间封住了他的穴道。
清冷沉寂的眼近在咫尺,冰凉的气息笼住了他,洛九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张银色面具,眸中汹涌着地狱般的杀意,“梵容,果然是你,放开我,我要与凤祭说,让她再杀你一次。”
修凌唇角微扯起,鄙夷尽在不言中,袖中掠飞出一条玄色的绳子,在意念的催引下,捆缚住九渊太子周身,他凑近对,以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条绳子,本来是要捆你老婆的,如今还是捆你好了。”
“凤祭只爱我,只爱我。”
洛九歌赌气般地道。
“她自是只爱你的。”修凌一叹,“不过,如你所言,她不是与我偷情了么?”
洛九歌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地喘气,差点气晕过去。
修凌颇为欣赏他这一副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抬手拍拍九渊太子的脸,“你且担待一些。”
手一松,洛九歌直直朝地上坠去,一声闷响,摔得龇牙咧齿。
回过神来,继续怒瞪修凌。
修凌尊主轻冷地笑着,缓缓落地,玄衣在风中展动,银发飞舞,银色面具闪着清幽的辉光,仿佛自九天而下的神祈。
属下们交换着眼神,暗暗惊叹。
一把妒火在心中燃烧,直挠得他胸口又疼又辣,就是这个人,三番五次要来跟他抢凤祭,偏偏他还生得这样好看。
洛九歌恨不得举起一把刀在焱血教尊主脸上砍砍砍……
“尊主,如何处置?”
有属下请教道,神色为难。
九渊太子虽然袭击了云之彼端,但毕竟已经是痴傻和疯癫的状态,自创世以来,便有律令规定,痴傻疯癫者,若伤人杀人不能对其处以刑罚,但若亲人监督和管教不力,可向其究责。
眼下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将太子送回九渊,再向九渊国主讨一个说法了。
修凌长身玉立,垂眸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子,“太子殿下这一身衣服破烂不堪,为了避免九渊国主误会焱血教待客不周,不如先为太子换一身衣服吧。”
“不。”洛九歌拼命挣扎,额头上沁出了汗水,眼中都是慌乱,“我死也不脱,不许谁来脱我的衣服。”
他功法极高,除了蓝凤祭,天下几无可与匹敌者,包括师父和梵容,只是如今变得痴傻,竟连被封的穴道也不知道如何冲开。
“是。”属下正要去准备衣服,修凌淡淡吩咐,“准备一身绿衣,一顶绿帽子,既然太子殿下喜欢耀眼的颜色,想必也不会排斥绿色吧。”
作为一个男人,洛九歌自然是知道绿色意味着什么,一种羞愧感涌上心头,他转过脸,将一边埋在地上,呜呜地抽泣。
“哈哈哈哈……”
“九渊太子害羞了。”
“敢污蔑修凌尊主偷人,就是这个下场。”
焱血教教徒发出一阵哄笑,洛九歌颤抖着身体,感到深切的绝望和无助,他干脆不要凤祭了,想在这个时候就死掉……
修凌寂如千年寒湖的眸子掠过一丝阴幽的光芒,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洛九歌处理掉,以曾经的恩义和日后的相处,他和轩辕女帝之间,或许是有希望的。
况且,洛九歌痴傻疯癫,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多想,不是么……
可是……
修凌阖上眸子,抿唇不发一言,心口处越发感觉空荡。
“女帝来了。”
有人低声道。
半空,着一袭凤袍的女子疾掠而下,冷香袭来,面纱倾舞,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身影,女帝便已经落到了地上。
风息,幽香更浓郁了一些,入鼻是那样的令人心驰神动。
洛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