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就好。”
风从纱幔外拂进来,男子的银发缕缕舞起,美得那样动人心魄。
女帝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瞬,只觉得心口的异样愈加地强烈,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往修凌尊主身上牵引。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堪堪零落惹冷冷,红妆燃起二重梦。”
修凌骨节修长的手在桌上轻叩,竟兀自吟来了一句诗,声音含着一抹怅然,仿佛来自远古,银色面具上微光流烁。
女帝也不问缘由,只道,“这世间一切,莫非命数二字,若说男女情爱,也逃不开这样的禁锢,得之是缘,不得是命。”
修凌尊主缓笑出声来,“不如相守共同的时光和日月。”
这就够了,够了,只要看到她好,他便满足。情爱之事,太贪婪了往往不得好下场。
他们都是经过了剜心蚀骨的爱恨的人,心中十分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活的机会了,除非还要纠缠不清来葬送掉,不然,就好好地珍惜。
女帝不置可否,沉寂了一下,眸中掠过别的意味,“修凌尊主可知,一个人的心脏碎了,如何能起死回生?”
修凌微微一怔,“只有死路一条。”
“尊主可知,一个人头发白了,颜容老了,如何再能恢复韶华美貌?”
“别无它法。”
修凌沉吟了一下,“并非一定要有心脏,人才能够活着。”
他站起身来,“修凌还有事亟待处理,就不奉陪女王陛下了,告辞。”
女王颔首致意,眸子清寂。
等一行人远去了,轩辕倾鸾不经意皱了洲眉,心口强烈的异样,终于缓了下来。
“这位尊主好生奇怪呀。”虹莜视线追随而去,“年纪轻轻便一头银发,还戴着半颜面具,可依然俊美得很呢。”她忽然掩口一笑,“女王陛下掩了轻纱,也是倾城绝世,与尊主可是一对绝配哪。”
被女帝雪芒般的目光剜了一下,不由得抖了抖,忙跪下道,“虹莜知罪。”
“起来吧!”女帝懒声道,“若有下次,便割舌头。”
杀弦决沉吟了一下,“要不要查一下修凌尊主的底细?”
轩辕倾鸾望着一湖秋水,一对鸳鸯时而并游,时而交颈,向越来越远的湖域游去,那儿由于位置偏阴,海仙兰才冒出了花骨朵,清新脱俗,遗世缈缈。
“罢了。”淡淡道,“修凌暂时对朝廷没有野心,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多留一个心眼吧。”
微风轻拂,纱幔如浪掀动,冷夕容挑起了半数纱幔,好让女帝能更好地赏景。
轩辕倾鸾护指摩挲着茶盏,眸子平静清远,不知过了多久,茶凉了,方才站起身来,“南城清穹王府陵园。”
杀弦决和冷夕容一怔,那么久了,梵世子尸骨已寒,女帝终于想到去看一眼么?
听说直到下葬,梵世子都没有瞑目,此事到如今,还有百姓在茶余饭后唏嘘不已,责怪“蓝凤祭”的薄情寡义,心狠手辣,有的甚至极尽诅咒之能,恨不得亲手“蓝凤祭”撕了。
这便是女帝掩面纱的原因罢,毕竟轻纱虽朦胧,但对女帝稍微熟悉的,还是可以辨认得出来,其他人或许会有些许面熟感,但世间相似的人这样多,蓝凤祭又与中州女帝的身份相去甚远,自是不会多想。
朝夕相处,眉眼温笑,?执手风月,生死恩,那是怎样一段缱绻的岁月啊!梵世子在天之灵,定然能够一眼认出他爱得最深的“蓝姑娘”吧?
清穹王府虽然覆灭,但每个月还是有从前的下人去清扫祖陵,放眼望去,森然肃穆的陵园竟没有一根杂草,世子未娶妻便夭折,按照规定是不能与祖上同陵域的,只能葬在偏陵一处,但梵世子才华绝伦,谋略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