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她可能回了九渊,他回去确定了一下,没有任何人看到她的身影,斟酌着谢纯然和司马瑄禾忽然失踪,而她安然无恙,或许是跟她有关,正准备动身前往中州,礼甫进入夜影楼传递命令,说父主要见他。
洛九歌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去了清泓殿。
洛恒看到殿下更瘦削,更黑了一些,脸色沉了下来,“太子对国事,若是有对蓝凤祭一般用心,九渊何愁不够强大?”
洛九歌恭恭敬敬地欠了个身,“洛儿不孝,只是这段时间九渊并无战争担忧,洛儿想先找到凤祭,再把主要心思放到国事上。”
洛恒长吁一声,从扶手上拿出一样东西,“你自己看吧。”
洛九歌将娟帕展开,上面一行用血写成的字直撞眼帘。
“吾之女凤祭,皇室镇国公主也,照凤命,见信归宗。”
娟帕下方,落了“花奴”的字款,是用毫笔书写,而花奴,正是凤祭的母亲。
洛九歌微微一怔,随即眼尾挑起,像看到了一件极为好笑的事,“不知是何人捏造……”
“朕已经命人找来花奴的字迹对照,确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洛恒看着儿子,神情复杂,“蓝凤祭,是中州安排在你身边的奸细。”
洛九歌神色逐渐敛了起来,“父主,字迹是可以模仿的,不但一模一样,甚至神韵。”
见儿子执着地信任蓝凤祭,洛恒哼了一声,“你究竟是中了多深的毒?蓝凤祭借梵容之手杀死阙千泽,再杀了梵容,下一步就是你,是九渊。”
洛九歌一阵头疼,撩起衣摆落座,语气有些生冷,“凤祭对九渊的恩情,九渊上下有目共睹,再说,若凤祭想对付洛儿,任何时刻,都是下手的机会,可她从未做过对不起洛儿的事。”
洛恒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就不用去找她了,她已经死了。”
洛九歌猛地盯紧了九渊国主,忽然苦笑了一下,“父主不愿洛儿去寻找凤祭,可也不至于这般……这般诅咒她,被她知道了,恐怕会寒了心。”
洛恒压抑住不断翻涌的怒意,喝下一口茶,“三天前,你射死在城门上的白发女妖,正是蓝凤祭。”
洛九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了白发枯容的女妖张开双臂,毫无防备地朝他掠来的场景,尽管知道父主可能是起了什么误会,他仍感到一阵恍惚的疼痛。
见儿子不语,洛恒以为殿下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道,“为了杀你,灭九渊,蓝凤祭修炼邪功,却不想走火入魔,导致发白容枯,所幸被你三箭射死在城门上,阻止了一场浩劫。”
洛九歌听得一脸无语,抬手,将拇指上的丝环呈于父主眼前,“父主可知,雪玉扳指的丝环,今日黄昏,已经用过了。”
“什么?……”
这个消息,比知道蓝凤祭是中州公主还要令人震惊,洛恒脸上浮起惊喜之色,忙起身来,褪下太子拇指上的丝环,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探了探太子的脉搏,果然,体内的功法内蕴深厚得几乎要随时溢出来,一时间,他有一种错觉,稍不注意控制,太子就会肢解得四分五裂。
“这是……怎么回事?”洛恒几乎不敢相信,“那位女子,又是谁?”
“是凤祭,她还好好地活着。”
闹了这么一出,洛九歌扯了扯唇角,“现在,父亲还认为凤祭是中州公主,是白发女妖吗?”
洛恒逐渐皱起眉头,一时回不过神来,“真的是蓝凤祭?”
“没有任何人比洛儿,更清楚凤祭的气息和声音。”
洛九歌幽幽道,“只是,开启乾坤之力后,她便离开了。”
洛恒隐隐感到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此事,以后再议。”
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