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走,可惜,他无论活着还是死亡,都无法分得她一分一秒的风花雪月。
别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思念着的女子。
蓝凤祭清凉的眉眼向他看来,浮起一丝悲悯和复杂,却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也无法阻止。
承受着身体被搅碎撕裂的剧痛,阙千泽唇角流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阖上眼,一切转瞬寂灭,陷入永远的黑暗和空无。
在最激烈的旋转之后,漩涡逐渐平息,因为恐惧搁浅在岸畔的鱼儿纷纷向中央游来,追随血肉而去,水珠从天际坠下,像下了一场洗涤尘世间污垢的雨,几秒钟之后,这一方水域恢复了澄澈,只有一角紫衣衣袖飘在湖面上,袖口处,几瓣干枯得发黑的馨竺花瓣被湖面涤荡开去。
馨竺花是生命力最顽强的花株,虽然说不上多妍丽,但温馨静雅,据说折下花枝,插在瓶中,可以开放十年不败,摘下花朵,可以二十年不朽,那个曾经向喜欢的女孩送花的小少年最惧怕毁灭和死亡,因此特意挑来了馨竺花送给她,被她拒绝后,他将花瓣摘下来,随身携带,偶尔拿出来数一数,闻一闻。
而今,所有的一切思念和执念,转眼成空,在这个激流暗涌,岌岌可危的时代,每个人都身不由己,他的那些雄心壮志,霸业皇图,都终究被这一潭湖水尽数吞噬。
蓝凤祭轻轻一笑,仿佛看透了浮生,眉眼间掠过一丝苍茫。
梵容踏在睡莲上,看着阙千泽殒命的位置,眸中浮起一抹幽色,由于消耗了不少功法,他颜容有些苍白,玄衣已经湿了大片,像水墨画中的重彩。
这是一场赌注。
洛九歌率人攻入南影国王宫,为南影国提供了发动战争的借口,这些天南影国已经在蓄势待发,他杀了阙千泽,断了南影国的命脉,这比侵犯王宫严重多了,南影国定然会先报这桩不共戴天之仇。
只要开启雪玉扳指的力量,便什么也不用忌惮。
这一半希望,在她身上,她答应了他,过一下礼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十足的把握,最深沉的情意,保证不会有一丝一毫对不住她,因此,先要了她,也并非不可。
淡香沁入心脾,一双手环住了他,纤细的手指按在他的胸膛上,“这儿,痛吗?”
梵容唇角微微一扯,“痛,怎么办?”
蓝凤祭手轻轻抚移,将一缕气息渡入,仿若清风萦怀,疼痛减轻了许多,梵容回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仿佛最幽深的,望不到底的海,蕴藏着或热烈或温柔或澎湃的语言,太复杂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复杂的眼神。
“还痛吗?”她轻声问,在他唇边吐气如兰,就这样迎了上来,阙千泽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阻碍她实施计划。
“这样,就不痛了。”
梵容的吻落了下来,她的唇瓣被轻柔地含住。
日辉洒落,月落谷彩光相互析折,千黛湖倒映着五彩幻光,平静,澄澈,妖冶,仿佛从未发生过杀戮。
一朵残缺的睡莲托起两个人的身影,他们忘情地相拥,亲吻,缱绻情深,不顾一切,似乎就任由这样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停下来,直到完全得到对方为止。
“倘若扳指毁了,你会不会怪我?”
男子微微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辗转的吻搅得断断续续,温柔而压抑。
蓝凤祭轻声道,“是你的东西,何必来问我。”
“这一生,若有半分亏待,则容永葬修罗地狱。”
他立下承诺,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和矢志不渝的情动。
睡莲缓缓向千黛湖中央漂移,蓝凤祭唇角浮起一抹莫测的笑意,柔嫩的手在他腰带处游移,欲解未解,直撩得梵容心意烦乱,手腕稍微用力,将她身子横抱而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