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部侍郎身躯一僵,眼睛瞪圆,像是被噎住,喉咙动了动,吐不出只言片语。
阙千泽修手拍拍他的肩头,仰首,一阵疏朗的大笑,款款离开。
溟濛的夜色中,有身影轻巧地掠过半空,落在不远处的一方水榭飞亭下,淡淡的月华之下,紫衣宛若一道流虹,面颜仿似瑰玉,这是洛梵白三世子才有的风华,大狱广场,只余一阵似有若无的冷香,夹杂着丝缕不绝的寒气。
轻纱帷帐,在微风下轻摆,透过挽起了一半的华帘,那一抹紫衣身影静静坐在桌旁,执起杯盏,独自作饮,华贵中透着一股潇洒肆意,含着志在必得的决心,看向虚空,唇角微微扯了一下。
他找了她七年,终于在她韶华最好的时候再次看到她,却不想她和那个他一想起来就咬牙切齿的男人一道出现,难道这些年,二人修成了正果么?
不过,既然还未成婚,他完全来得及。
笑,浅啜了一口,他阙千泽,从来不是一个肯认输的人。
这段时间,九乾王府,渊王府以及明济王府没有任何动静,想来是在静观其变。
三天很快过去了,朝惜王府已经成了一座空府,洛恒留了一些粮谷和布帛,让穷困的百姓去搬,营造一种热闹的景象。
蓝凤祭悬着一颗心,一大早到了太后的仪华殿,至少她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阙千泽舒了一口气,从亭下站起身来,看着被两员赤玄三品高手一左一右押走的洛世子,朗朗扬声道,“也许午时三刻,千泽有机会送一下洛世子。”
洛九歌的身影顿了顿,侧首,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劳。”
阙千泽眉头微蹙,随即释然,刑场鬼门关他是刑监之一,早就做好了布置,即使有高手来救,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洛九歌的命运,康夙朝已经有了安排,招供不过为了抖出更多不忠的势力罢了。
半丈叠高的宣纸被放入箱中,抬上大殿。
洛世子长身玉立在大殿中央,面色淡然,不行跪礼,姿态高贵绝伦。
德乾帝冷哼一声,“洛世子为何不下跪?”
洛九歌勾唇一笑,“招了这许多,跪了小半生,自知命不久矣,想不跪一回,还请皇上恩准。”
朝臣面面相觑,一脸惊骇,任是功高震主,一手遮天的三朝一品元老,在皇帝面前也不得不做做样子,洛世子竟然一改先前的雅致风格,桀骜傲慢到这样的地步!
德乾帝眼中泛起一抹幽冷的光芒,宛若一条煨毒的蛇,“好,那就准许洛世子不跪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话中的意味在场的每一个人自是非常清楚,但不少朝臣都有些惴惴,先是右丞相府上下遭到流放,如今朝惜王府又面临满门抄斩的命运,下一个对象,又会是谁?!
“咦,等一下。”梵勒神色一动,出列,“启禀皇上,洛候今天似乎没有来上朝。”
众臣向洛恒的位置看去,果然不见朝惜王的身影,都诧异不已,也许是洛恒身后两边的大臣站得有些近了,故而没有人发现。
然而,由于注意力都在朝惜王府上,更没有人察觉到,明济王司马普也未来上朝。
德乾帝脸色更加黑沉,一拍扶手,“朝惜王府成何体统,洛候平白无故不来上朝,做儿子的也狂妄自大,真是逆天了,难道,朝惜王府真的与行道教有牵连?”
听到“行道教”三个字,朝臣们都噤若寒蝉。
洛九歌神色淡然,不疾不徐地道,“也许父亲抱恙,在府中养病,只是来不及命人传禀一声,还请皇上见谅,说不定过两天,父亲就像以前那样出现在朝殿上,以祝皇上万福金安。至于行道教的事,微臣都已经在这半丈宣纸中作了交代。”
德乾帝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