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减轻了许多,蓝凤祭舒出一口气,听他在耳边道,“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语气含着莫测的意味,以及孤注一掷的决心。
蓝凤祭知道他的心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站在不同的立场上,谁也没有错。
可是九歌,他完全是被冤枉的啊!
刑部高手如云,今夜她能够逃走已经是幸运,也足可见这个方法不可行,况且他愿意招供,她还能如何做?
恨梵容的狠辣,也恨他的软弱。
“洛世子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仿佛知道她正在担忧,气氛沉寂了一下之后,梵容开口道。
“我不想见血腥。”蓝凤祭应,马车内灯光摇曳,梵容的俊颜明暗不定,宛如**之界俯视苍生的神祈,面无波澜,却早已看透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
尽管九歌招供,但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她还不能跟梵容彻底摊牌,况且,就算九歌不成器,雪玉扳指,她也还是该要的……
心中微微一跳,这样特立独行的念头,她不是没有过,可是没有任何一次,如现在这样越来越清晰。
如果,她想依仗和为之牺牲的人就这样湮没,她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才能有尊严地存活下去。
可是九歌,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初春气温清寒,她感到丝丝的冷意袭来,身体缩了缩,随即便是一阵暖,梵容拿过座后软榻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淡淡道,“如果你愿意,我让你一世安宁,不见血腥。”
一世安宁,最终走向灭亡。
从古至今,安分守己的女子,从来不得好下场。
蓝凤祭闭上眼,“我困了。”
从这儿到清穹王府还需要半个小时,她又晕又乏,只想好好地睡一场。
梵容没有再说什么,只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半空,神色复杂莫测。
刚才他就在暗处观战,她的功法,已经是墨玄三品的级别,这样的女子,本来可以独当一面,傲然于世,却要为了洛九歌……却要为那个男人牺牲自己,甘当他幕后僚客之一,难道“爱”一字,真的可以让人义无反顾,在所不辞么?
那些对他闪烁其辞的暧昧暗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答应过,给她信任,可会不会有一天,她把刀子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可至少现在,她好好地躺在他的怀中。
梵容唇角弯了弯,眸子垂视下来,她阖着眸,头枕在他的胸膛上,细浅又均匀地呼吸,看上去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需要保护的女子,让人无法跟方才那样浑体上下杀气凌厉的她联系起来。
修长白皙的手抚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叹,将面具揭了下来。
马车在一袖云外停下,梵容抱起蓝凤祭,步下马车,一个黑衣人影从半空落到地上,拱手道,“禀世子,大事不好了。”
梵容面无波澜,“说。”
那人看一眼世子怀中的女子,皱眉不语。
“去书房等我。”
梵容扔下一句话,还是踏入了一袖云。
菱雪迎上来,在一旁忙前忙后,他将她轻放在榻上,替她盖上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所有的举动,表明他已将她看做是他的女人。
看到她眉头微微蹙起,他眸中有笑意,有苦涩,不加计较地离开了。
为了提防梵容,蓝凤祭一直处于半睡眠状态,对于他动手动脚,她意识十分清楚,只要不是触到她的底线,她默默地咬牙忍住不发,刚才身体接触到床榻,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没想到梵容又吻了一下她。
她厌恶,纠结,在这样事情庞杂难解的时候,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