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下狱了之后梅长苏忽然有些轻松了下来,可以一边逗弄飞流一边听童路详报京城的动向,他再想那个消失在家族命运中的女子尽管她曾经也是个摇摇摆摆在他腿边抓过他的衣角的小妹妹,可那些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久远的都记不清了。
只是想到谢绮就又想到了她,那个他最亲最爱的妹妹啊,也因为命运孽缘的漩涡消散在了这个时世,在她年方正好还没有见识到人世美好的年纪就没了。一想到这些梅长苏的眼神漠然而幽深,盯着窗外正要绽开的花骨朵。
璨璨,再等我一年哥哥就来找你
朝局一天一个变化夏江回京之后居然破天荒的入宫为谢玉求情,正在花园里悠闲地修剪花枝的梅长苏还未等他翻弄被春泥弄脏了的衣服,誉王就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进来控诉梁帝处置谢玉的不公。梅长苏为他倒了一杯茶安安静静地听着随口说了几句话稳定好了誉王的情绪,顺便达到了自己想去见谢玉的目的。看着手中誉王为他列出的历年诸事清单,看起来似乎很随意的阅览了一遍顺口问道:“有些人,只怕桌鼎风也不知道谢玉为什么要杀吧?”
“没错。有些连本王都想不通他杀了要做什么,比如那个那个什么教书先生,还有他居然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杀了禁卫军虽说只是个十夫长,也真的是奇怪。”
梅长苏像是记不清楚似的重新拿着纸单找了找,“哦,殿下说的是这个李重心和马陆辉?贞平二十三年杀的差不多十二三年了,还真的是一桩旧案,说不定是私人恩怨呢?!”
“要说那个禁卫十夫长在无意间得罪了谢玉,本王还能够勉强相信一下宁国侯这个小心眼让卓家人去杀了他。那个教书先生?!能跟宁国侯有什么私人恩怨,先生在说笑话吧?!”
又说了一些事之后梅长苏送走了誉王,缓缓的斜靠在椅背上慢慢垂下眼帘,在思考那个第一次知道的禁卫十夫长,端起手边的白瓷茶碗递到唇边小啜了一口,叫进来甄平吩咐了几句。
梅长苏路过寒字号房的时候假意问了一句,得到了早就知道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仿佛真的能看到过去那位从小就是少年偶像的兄长毅然决然的喝下那杯毒酒,那位从小受到万千宠爱没人敢让她受到一丝一毫委屈的少女在这里声嘶力竭的哭嚎,梅长苏都不能够想象那时候林璨的模样,因为他从未见过。
简单的引诱出谢玉说出当年李重心模仿聂锋笔迹的这件事让隔壁的那人听之后,梅长苏不尽意的有说:“那那个叫什么马陆辉的禁卫军又是怎么回事?!”
谢玉一怔沉默不语梅长苏见状冷笑一声说:“难不成是这人的得罪了侯爷?!也是足够大材小用的让卓鼎风去杀。”
“十三年前夏江暗示我要除掉李重心的时候,正好被同昌郡主林璨,也就是赤焰军主帅林燮的幼女听见了。”谢玉站在唯一有阳光照进的窗前感受着那几乎没有的温暖,想起了当年那个活泼可爱像小太阳一样喊着他的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又道,“那时候小郡主天真无邪还什么都不知道,先生应该听闻过十三年前那收复西虢的同昌郡主吧?!”
梅长苏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攻心,假装面色平静的回答说,“当年郡主才华举世闻名,苏某怎会不知?!”
“当年我与夏江担心她在时候会察觉出什么,可是那时候太皇太后爱护郡主。我们就算有本事也不能明着对居于深宫的她动手,而夏江也说他有办法。果然没过多久同昌郡主就出宫被软禁在了晋阳府,马陆辉就是当年守卫晋阳府的一名禁卫军,深夜让他潜入晋阳府的后院内假装对外面的禁卫军放上一支箭引诱禁卫军有理由打了进去。”谢玉一顿忽然回头看着沉默不语梅长苏,“我们的人自然就有机会闯进,最后以晋阳府内的人抗命禁卫军镇压。同昌郡主见无力防抗所以就引火烧着了整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