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在鬼魅的怀里,不停颤抖。当时,妈妈离开时,他也是这样无助的,他一个人,偷偷跑到医院,静静跟着轩辕夜后面,掀开白布,看见妈妈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停止了呼吸,他不敢哭,只是害怕。
一年前,伞筱死在他面前,鲜血沾满了他的脸。也是这样,他害怕,好害怕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也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走廊上多了份寂寥,医生的话,无疑是给了鬼魅致命一击,放下饭团。他愤怒拽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衣领,要求他们重新将话说一次:“我让你重新再说一次,我老婆怎么了?”
医生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患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每一个器官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也就是,医学上,来说,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准备后事吧!”
他的话残忍无情,医生走后,他沿着墙壁无力滑落。
病床上的妖娆,虚弱的靠着。在英国的时候,轩辕夜之所以要跟她回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担心她的病情。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么虚弱的一面,会在她最爱的人前暴露。
他进来时,看见穿着病服的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拈手理了理她的刘海。
她对他笑的如初,青涩。那种,遇到初恋的怦然心动,在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更浓烈。
这是第三天,她的身体,需要靠着氧气管支撑了。
短短的三天,他的脸好像消瘦了,妖娆抬手触着这张,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腻的脸,颤了颤苍白的唇:“怎么办呢?这张脸,好像,要触不到了!”
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宠溺凝视着她:“胡说!这张脸,除了你!谁也不会有机会碰到了!”从一开始,他爱的就是她,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她。
妖娆点了点头,望了眼窗外的蓝天,眼睛里渐渐浮现出模糊,她拉了拉他的衣襟,微微眯起眼睛:“鬼魅,带我到阳光下吧!我想摸一摸阳光。”她想离开时,感受一下温暖。
“不行,医生说,现在你必须要躺在床上。知道吗?乖,好了,再去。”他一直盯着她看,多害怕,这张脸再也见不到了。
还能好吗?对不起,她要离开你了,她再也好不了了。
最后,鬼魅还是向她妥协了,抱起她往外走。
清晨的阳光明媚灿烂,微风乍起
她侧着头,靠在他肩上,发丝被微风轻轻吹在空气干净中
“鬼魅,我原以为我们就可以一起白头了的。”
鬼魅微微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
“妖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头,温柔地笑了笑。
温热滚烫的温度,滴在她脸上,是眼泪?他哭了!那个完美的男人,居然为了她哭了。
她久久沉默,未抬起手,给他抹去眼泪,最后为他做的是,捍卫他不需要在她面前保留的尊严。
妖娆轻声呢喃:“不,你要活着,不然,饭团就成孤儿了。我会很伤心。”她只是,给了他一个活着的借口。
看着远处,握着束蓝玫瑰,走来的饭团,妖娆无力向他招了招手。饭团立刻跑到她身边。
“小姨,最适合你的花,我找到了!不过,我当时,没带够钱!老板娘,见我长得好看!没收。”他稚嫩的手将花递给妖娆,妖娆接过花,摸了摸他脑袋。
梧桐树在风中摇曳着,
她看着远处,用花碰了碰鬼魅的胳膊:“去,帮我们买水,我渴了,老公。”她的笑吟吟里,尽量让他不发现异样。
鬼魅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将她放在饭团小肩膀上,嘱咐他:“帮我看着你小姨。”独特的气息将她笼罩,她霎间有未过有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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