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并不是真的昏迷。宇文骅毕竟是九五之尊,再与他争论只会激怒他,却于事无补,不如趁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先假借昏迷离开,然后再做谋划。
她心想,也许宇文骅对她只是一时迷乱,待他回宫见了众多的妃嫔美人,便会对她失了兴趣,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惜她失策了,她没有想到宇文骅居然屈尊降贵为她做“急救”,还以她的清白“威胁”她。
楚月吟无奈,只得嘤咛一声,幽幽醒来。一睁开水眸,眼前便是宇文骅放大了的俊脸,状似关切地看着她,其实眼里满满的都是戏谑。
他居然轻易就看穿了她!楚月吟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皇上,你……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躺在……地上。”她四下张望,见银巧在冷锋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她的眸光撞上了一道若有所思的视线。身穿蓝袍的男子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眼神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意味。他也看穿了她吗?否则他的脸上怎么会那般平静,那般不在意,仿佛此时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月吟小姐,你怎么了?”银巧紧张地扑到她的身前问道,伸了手臂过来要接过楚月吟。
楚月吟急忙推开她的手臂,出声提醒道:“银巧,这位是当今皇上,还不快行礼。”
银巧吃惊地看向宇文骅,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民女拜见皇上!”
“平身。地上凉,你赶紧扶你家小姐起身。”宇文骅将楚月吟交给银巧后,站起身对冷锋道,“你带几个人,去把楚府的马车找来,送月吟小姐回家。”
冷锋领命去找了几个人,并让楚义带路去寻停在天街外的马车。
这边,楚月吟在银巧的搀扶下起了身,慵懒地靠在银巧的身上,站在路边等着马车的到来。虽然被宇文骅看穿了,可是这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虽然有规定,中秋夜任何人不得坐车骑马进入天街,可是冷锋一出示令牌,并告诉守卫首领是皇帝的命令,那首领当即挥手放行了。
终于,马车在人群的侧目下缓缓而至。楚月吟向宇文骅行礼告辞,在银巧的搀扶下正要上马车,突然回过头来对宇文骅柔声道:“皇上,文老师并非有意冒犯你,能否放了他?”
宇文骅眯起那双好看的眸子,眸光瞬间变得浓郁。还以为她已经忘了被绑在一旁的文晖,原来未忘,只是在找开口求情的时机。
“朕不会为难文晖,只是请他到宫中任职而已。过些时日,你就会在宫中见到他了。”言下之意,他要将不识抬举的这一对师徒都收入宫中,男的聘为西席,女的纳为妃嫔。
楚月吟呆住,半响之后对着文晖的方向行了个礼,然后转身上了马车。薄纱制成的车帘一放下,她就整个人瘫坐在锦凳上,大口地喘着气。
天子,果然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她暗骂自己不自量力,非要与高高在上的帝王抗衡,结果把自己逼到了绝路。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宇文骅只是受圆月的影响,一时心血来潮,并不是真的要纳自己为妃嫔。
翌日早朝。
商议完例行的朝事之后,安坐在龙椅上的宇文骅突然道:“日前,夏相和窦元帅关于立后的提议,经过多日来的思考后,朕已经有了决定,就准卿等所奏,十日后以大婚之礼迎娶皇后。”
夏知章和窦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问道:“皇上,不知这皇后的人选定了何人?”
是雪淑妃夏怜雪,还是丽贤妃窦丽雅?一个是丞相夏知章的嫡长女,也是宇文骅青梅竹马的恋人,感情深厚;另一个是兵马大元帅窦韬的嫡长女,三年前与夏怜雪同时入宫,靠山正是手握重兵的父亲。
因此在满朝文武的心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