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汤静虹坐不住了,面对拆迁组项目经理的汇报大发雷霆,“有城管支持着,这么长时间竟然沒有进展,”
“汤总,那帮刁民实在是太厉害了,城管也沒法子了,就差拿炸了。”项目经理一脸无奈。
“如果按照那些钉子户提出的要求,我们要多花多少,”汤静虹问。
“两百万左右吧。”
“开玩笑。”汤静虹道,“因为拆迁进程的问題,我已经损失七八十万了,要是再答应他们的要求,岂不是要亏本。”
“汤总,那要不要采用点特别手段,”
汤静虹听了,慢慢合上眼睛。梁本国跟她说过,一般情况下不能用见不得人的法子,毕竟光大也算是是市里的名企了,有些事得不偿失。汤静虹也懂这个道理,所以很多时候,她宁愿多花点钱來解决问題,也不愿用那些所谓的特别手段。不过这次拆迁实在是让她不能忍让,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太多了。
“好吧,不过别太过分,达到目的就行。”汤静虹同意了。
这个讯息马小乐很快就知晓,因为丁新华探到了气味。平常,光大拆迁公司的人会一直盯着他,要城管加力,但今天沒有。凭以往的经验,丁新华断定拆迁公司是要玩“技巧”了,不再依靠城管的执法力度。
“不怕。”马小乐呵呵一笑,“等他们活动活动,我再动手。”
第三天,深夜十二点。几条人影闪进清净了两三天的华泰路西段拆迁区。
这里留守的人家,除了金柱他们,别的抗拆户都以为要迎來了胜利的曙光,个个睡得香甜。
一户将院子全都盖满两层楼房的人家,最先遭到了猛烈的攻击。先是玻璃被石块击碎,尔后门被铁镐砸开,屋内的东西,不管值不值钱,全砸。
户主是个六十一岁的老妇,还有她三十岁的儿子。两人被突如其來的悍攻惊懵的一塌糊涂,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打砸是必经的阵痛,但奇袭來得确实够猛够惨烈,他们还是呆住了。
可以说,除了睡觉的两张床,其它家什几乎都留有被破坏的痕迹,就连床底下的小尿壶,也被砸成几瓣。
“再不搬走,下次连人一起砸烂。”打砸者留下一句话,风也似的撤离。
次日,母子俩报案。
派出所民警过來,无可奈何,明知是拆迁公司所为,却沒有证据。再说,就是有证据,最后也会在关照下将事件冰消瓦解。
不过怎么也得做个笔录,民警掏出本子,随后问了几个问題。母子俩不知道其中的玄处,还当成正儿八经的一回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不能向他们低头。”
“这也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金柱他们几个,挑动另外几家钉子户围了上去。“实在不行我们自己组建自卫队。闹出人命也不怕。”金柱大声吆喝着,立刻引來阵阵附和。
“对,跟他们黑心的拆迁队拼了。成不了烈士也光荣。”有人发着狠。
众人的情绪渐起,此时劝说无异于引火烧身,民警也不多说,简单敷衍几句就走了。
“大个子,你看看组织一下,我们是得组织一下,要不被砸了房子不也白受了嘛。”有人对金柱说话。
这些日子,金柱都是以户主的亲戚自居,否则生面孔出现在棚户区内,混不过去,不像楼房,对门住八年沒准也不知道人家到底几口人。
“是得想个法子对付那帮狗日的。”金柱眼睛转了几圈,又道:“不过给你个建议,到时听到动静后都别出门,只管拿着家伙躲在门口就行,有人进去就打,沒人进去就别出來,不管外面有多大动静,等到我喊你们的时候再出來。”
金柱这么说有他的想法。
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