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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抬得老高。

    马长根坐着小凳子,耷拉着脑袋,胡爱英靠在灶屋门口,抹着眼泪。

    马小乐知道这个半大的老头子是谁,是他爹,亲爹,马丙根。

    刚才在门口,马小乐听到马丙根说话,他要马长根还他当局长的儿子,不还也成,得拿十万块钱出來,就当是卖了。马长根支支唔唔,说拿钱也成,不过沒有那么多,家里就一万多块。

    这些话,让马小乐对马丙根出奇地憎恨,本來就够憎恶的了。

    “小乐,你,你回來了。”马长根站起來,声音发抖。

    “是啊,爹,我回來了。”马小乐看都不看马丙根,走到井台边打了盆水,洗脸。

    “小乐,是你么。”马丙根扔了烟头,放下二郎腿,两手按着膝盖站起來,探着脑袋道:“我,我才是你爹啊。”

    马小乐一听这话,把脸盆猛地推掉在地上,“你是我爹。”他拧着脑袋走过去,“你沒事吧,我告诉你,你再说这话,信不信我打掉你一口老牙。”

    如此场面,让所有的人都震惊。

    “你,你”马丙根指着马小乐,身子一颤,有点萎,但随即又挺了起來,“你打,我今天就让你打了,天底下哪有这等事,儿子竟然要把老子的满口牙给打了。”

    “你不信是吧。”马小乐扭头看看,墙根下一堆碎石砖头,走过去抓了一块青砖头,回來抓起马丙根的衣服就要抡。

    怎么可能呢。

    马长根c胡爱英还有金柱,早已飞奔着过來,抱腰的抱腰,拉胳膊的拉胳膊,把他拖到了一边。

    “马丙根,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今天你在这儿,就告诉你,我亲爹是马长根c亲妈是胡爱英。”马小乐的声音有点哽咽,扔了砖头,面对马长根和胡爱英跪了下來,“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爹,妈,儿子给你们磕头了。”

    这场景,马长根和胡爱英一下都掉下眼泪來,尤其是胡爱英,用围裙捂在眼上,“呜呜”地哭出了声。

    马长根连忙把马小乐拉起來,哭道:“臭小子,你这是干啥啊,地这么硬,咋这么用力呢。”说完,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擦掉上面的尘土渣子。

    “儿啊。”马长根抹了把眼角,道:“之前我从來沒当着你面叫你声儿,今天我叫了,爹心里头高兴。”

    马小乐也哭了,突然间发生这事,说不清是啥原因,心里特别难受。

    “别哭,孩子,你听我说句话。”马长根又抹了把眼泪,指指马丙根,“他是你爹,是你亲爹。”

    “对对,我才是你亲爹。”马丙根连连点头,眼里闪出亮光,“儿子,听说你当局长了,行啊,有出息嘛。”

    “你给我住口。”马小乐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你说是我爹。我三岁时你到哪儿了。你出去找野女人,快活吧。那时你想过我这儿子嘛。现在你回來了,你回來干嘛了。回來卖儿子了是吧。十万,十万块哪。你马丙根长着个金吊啊,生出來的都是小金人呐。”

    “你,你咋这么说呢。”马丙根支吾着,“我是吓唬吓唬马长根而已,让他还我儿子。”

    “还装。”马小乐道,“我在门口听得真切,我就不信你那么会演戏,瞧你说得那样,发自肺腑啊。你想咋样,想拿着这笔钱去和你小野女人快活。”

    “你。”毕竟是生父,马丙根有种天生的在上觉念,板起了脸,“你咋能跟我这么说话。不管怎么样,你是我亲生的,谁都改不了。你是我儿,就不能这么跟我说话,这叫犯上。”

    “犯上。。”马小乐很是恼火,锁着眉头喝问道:“你算个啥上啊。就你这样,还想在上面。你算不得上,我哪來的犯。”

    “孽种,你是个孽种。”马丙根也怒了。马小乐说得沒错,他回來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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