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马小乐觉得,米婷这一走就像是放了大鹰,大鹰回不回來,完全不由自己掌控。
“天上下雨地上淌,”马小乐最终还是很痛快地安慰了自己,“一切该到哪儿就哪儿,不操心,”
马小乐开始专注于化工厂的工作了,他把已经完善过好几次的改进方案呈给了左家良。左家良笑呵呵接过去,说好,等他一有时间就看。可是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时间。
一晃眼将近一个月过去了,沒有动静。马小乐有点着急,借着机会问了问。左家良还是那副面孔,笑呵呵地说事情太多了,还沒有细看,等等吧。
马小乐心里亮堂着呢,一看这情景就知道沒戏。“呵呵,左厂长,我那是随便说说的,还很不成熟,要是沒时间就别看了,等再过段时间,我进一步熟悉的各项业务流程再说吧。”他说。
“呵呵,怎么能那么讲呢。”左家良道,“马厂长,不用谦虚,我们知道你是县里要重用的人才,那能力是绝对的,你的建议我们肯定会组织领导班子进行的研究的,该落实的就落实,一切为了厂子更好嘛,”
“左厂长你别说了。”马小乐笑道,“我哪里是什么人才,也沒啥能力,无非是上面器重了一些,让我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马小乐说这些话的同时,感觉到了一种无奈。
这种无奈直接导致他的辞职。
那天马小乐和左家良谈话过后,碰巧范枣妮打电话给他,问他这个厂长当的怎么样。
马小乐一声长叹,说感觉就像木楔子钉铁皮,钻不进去。即使有眼子进去,那也得顺着人家的套数。
范枣妮嘿嘿一笑,说她不是早说过了么,就不该到什么企业工厂去,由着那功夫,还真不如自己搞点使事情。
“搞啥呢,”马小乐问,“我现在茫然,很茫然。”
“我已经想好了。”范枣妮道,“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啥,你说,”马小乐很急切。
“急啥,等见了面慢慢说。”范枣妮笑道,“过两天我要回家一趟,带我爹到医院查查身体,你有空么,刚好也回去,我好好对你讲讲,到时你权衡一下,想好了再定夺。”
“嘿嘿。”马小乐一听,笑了,不怀好意。范枣妮能听出來,问马小乐笑啥。马小乐说这次不会是又和祁愿吵了架赌气回家的吧。范枣妮一声冷笑,说现在他们已经不吵架了,吵不起來,也懒得吵了,谁都爱理不理。
“哎呀,这可不好,很不好,”马小乐装摆出一副长者的面孔,“家庭生活,千万不要形成你们这样的局面,那样生活在一起还有啥意义,”
“哟,马小乐,咋学会关心我了,”范枣妮道,“也要给我上上课,”
“嘻嘻。”马小乐很不正经地笑了起來,“我关心你,咋会呢,而且也关心不了啊。”
“你刚才不还说我的家庭生活了嘛。”
“那只是表象,真正的是在关心我自己,”马小乐压着嗓子有点放肆地笑着。
“关心你自己,”范枣妮一时还不明白。
“对啊,想听听么,”
“说了我就听。”
“嗯,那好,我就说说。”马小乐依旧嘿嘿地笑道,“你想啊,要是你和祁愿不和睦,你回家來他再不声不吭地來找你,咋办,”
“啥咋办,找就找呗。”
“是找就找呗,可你觉得我还会那么幸运地从你房间里偷偷溜走么,”
马小乐这话一说完,范枣妮才回过味來,“哎呀,我咋就给忘了,你这个流氓马小乐就是成天整歪点子,”
“你看你,就沒个记性,知道我这样的还不往心里去,”
“你,你脸皮真是越來越厚了,”范枣妮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