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金柱是不要命的种,有股子狠劲,再加上这两年帮马小乐负责编织厂,手头也攒了点钱,他出手大方,所以沙岗乡很多小混混还是拿金柱唯马首是瞻。因此,半小时找二三十人根本不成问題。
再说马小乐,离开金柱后就直奔西岭的窑炉而去,让看窑炉的工人赶紧拔开侧壁,熄火。
工人闹不明白,可也不多问,反正是老板交待的,只管照章办事就行。
熄火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可都是煤炭,不是烂草枯叶。马小乐一看,也沒了招子,像这样等通红的炭火熄下來,估计得大半夜呢。不过沒办法也得想办法,时间不等人。马小乐让工人赶紧回去拿扁担c水桶,挑水把火泼灭。
好一通忙活,三个窑炉里的炭火都灭了,金柱找來的人也都准备好了,钢撬铁棍的,好一堆家伙。马小乐一声令下,众人呼嚎而上,劈里啪啦一顿捣鼓,砖砌的窑炉就面目全非了。
“注意大烟囱子,”马小乐蹦來跳去,眼睛直瞅着三个摇摇晃晃的大烟囱,“停了停了,”
马小乐突然觉得事情无比重大起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三个烟囱要是一起倒可就有大麻烦了,弄不巧会砸出人命來,那可就越來越不好收场了。
“挨个來,”马小乐指挥着,“从东面的开始,大家伙都长点眼啊,烟囱倒下來可得多长两条腿,别跑慢了,”
方法正确措施得当,一切井然有序,三个大烟囱相继轰然倒塌。马小乐觉得任务也完成差不多了,沒必要搞得那么彻底,反正是展示下决心的,大烟囱都倒了,那最能说明问題。
“行了。”马小乐抬抬手,“金柱,你晚上带人去饭店搓一顿,今天可有劳大家了。”
“嘿嘿,那行,”金柱连连点头,“马大,你考虑得真是周到,”
马小乐摆摆手,说别废话,吃好喝好就成,他还一头脑子的事,得回去想办法。金柱刚点了下头,马小乐就把他拉到一边,“金柱,我跟你说,你相信你马大我不,”
“那当然,”金柱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不相信你那就是水往高处流了,”
“行,那你听我的,别有啥抱怨。”
“马大,你说,”
“今晚上该怎么吃喝就怎么吃喝,明个一早,去派出所把今天你打了环保稽查人员的事说说。”
“事情很严重,”金柱瞪大了眼。
“听我就沒事,我能让你吃亏,”马小乐皱着眉头。
“成,我听马大的就是,”金柱道,“就是吃亏了俺也不怨,”
“行,”马小乐拍着金柱的肩膀,“汉子就是汉子,”
金柱得了马小乐的夸奖,就跟小学生领了奖状一样兴奋,“我就是蹲大牢去也沒啥,”
“行了,我能让你蹲大牢么,”马小乐挥挥手,“去招呼你兄弟们吧,晚上敞开了吃,让老板开张票,回头给我报销了。”
金柱乐呵呵地点着头退去,马小乐转身向乡政府大院疾步而去,他还有些事情要向庄重信交待。
庄重信对土法炼焦一事也是颇上心火,马小乐來到他办公室时,看到他正抓耳挠腮。
“小马,这事我看來头不小,弄不好这次要捅娄子,”庄重信凝重的神色中略带些惊慌,“依我看,不如我们撒手一推,土法炼焦那事和咱党委一点关系都沒有。”
“庄书记,这话上午我就对他们讲了,不管用,尤其是那县报的女记者,讲得我都哑口无言,关键人家是句句在理,辩解不得啊。”马小乐道,“要是胡搅蛮缠的乱推脱,到时人家写在报纸上,可就弄巧成拙了。”
“那你说怎么办,”庄重信例外地点了支烟,他很少抽烟。
“这事我已经咨询过了,而且该找人的也都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