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一步,“我得赶紧走了,要是让冯义善看到我在你办公室里,不知道又要咋想了。”话一说完,不等马小乐回答,惦着脚后跟走了。
“唉。”马小乐一声轻叹,“自作自受,阿婶早就提醒过了,自己也知道个中的厉害,咋就沒个警惕性的呢,”马小乐唉声叹气地收拾着桌子,自语道:“别等來人催了,主动点好看。”
其实马小乐的办公桌也沒啥可收拾的,几分钟打个包就算完了。他转着身子看了看办公室,又走到后窗户向外望去。
一小群灰色的鸽子在排房的屋脊上着落,“咕咕”地叫着,旁边就是食堂,烟囱里冒出淡淡的草烟,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烟囱一侧是两颗大柳树,绿垂条已经变成淡黄色,两只喜鹊停在树梢,“喳喳”地叫着。
“还叫喜呢,”马小乐用力打了下窗户的铁框子,想把喜鹊赶走,可是距离太远,根本不起作用。“日不死的东西,”他的大骂声还沒落,办公室的门开了,韩旭走进來。
沒说话,两人相互看了下,事情是明摆着的,韩旭來算是例行公事讲讲罢了。“应该知道了吧。”韩旭问道,他的眼神里沒有让马小乐感到气愤的东西。
马小乐也很平和,“知道了,沒什么。”
韩旭沉默了会,“马小乐,从工作上來讲,你很优秀,我也很佩服你,可是生活上,你犯了个大忌,你不该沾顶头上司的女人。”
马小乐咧嘴一笑,沒说话,提着包走了,“传达室的桌子放好了么。”
“放好了。”
马小乐走下办公楼的时候,回头望望,说不清心里是啥滋味。
传达室的老孙对马小乐的到來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有个伴说说话挺不错。他意从抽屉里拿出平时舍不得抽的好烟分给马小乐。
马小乐也不客气,接过來就抽。
“行,小伙子,拿得起放得下,其实传达室也挺好,不累人。”老孙呵呵笑着。
马小乐心里可不舒服着呢,“你懂啥,年纪轻轻的就窝在这里收发信件。”
“好,有点骨气。”老孙依旧笑吟吟地,抬手指指对面的办公楼,“有想法就行,你早晚能回到那楼里去,”
“这话中听,”马小乐把东西朝桌子上一放,去食堂吃饭了。今天提前去一会,和柳淑英说说话。本來还对她说她沒事的,沒想到自己竟先保不住。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马小乐的事上午老早就进了柳淑英的耳朵里。
柳淑英一见马小乐过來了,赶紧将他喊到一边问起來。马小乐沒有拐弯抹角,实话实说了,说是因为吴仪红的事,冯义善生气了。柳淑英听了默不作声,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马小乐拍拍柳淑英的肩膀,反过來安慰道:“阿婶,难过啥呢,人活一辈子,干啥不行呢,再说了,三天河东三天河西,沒准他冯义善也会出啥事,到时我再回办公楼里去,”
话说得很轻松,柳淑英使劲挤出一个笑容,抹了抹眼角到后堂忙去了。马小乐心里其实挺难受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裆里的东西,用手拍了一下,“成也是你,不成也是你,”
午饭吃得很憋闷,马小乐知道会被说闲话,干脆就沒在食堂吃,让柳淑英用饭盒装了,带回到宿舍去。
马小乐边吃饭边想,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如果不折腾一下,估计以后就沒啥奔头了。冯义善这边是沒了戏,不管怎么着,他都不会再给机会的。
不给也成,马小乐也不奢望,不过该在他手里的活还得在他手里,不能让别人拿过去占了便宜。编织厂就是,他思來想去,不能让吉远华白占了这个便宜,顺便也给冯义善來个回马枪。他觉得应该给肖潇通个电话,或者亲自去市里一趟,要她拒收编织厂的货物。这么一來,编织厂肯定就得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