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上床后拿起《周易算经》又看了起来。
“你小子,整天看这些个破玩意,有本事以前多看看学习的书,也像枣妮一样能考出点明堂来多好,那样你干爹我多有面子!”马长根劈手夺下马小乐的书扔到一边,“唉,没那个机会喽!”
这会马小乐的心思并不在书上,他脑子里还想着范宝发的话,“干爹,照我看范宝发根本没喝醉,不是在说胡话,他确实是让我明天到他家喝酒的。”
“好好好,那你去看看,不被轰出来才怪呢!”马长根不耐烦地说。
马小乐知道和马长根说不到一起,于是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问起了别的事,“干爹,今晚怎么跑到果园子来睡了?”
“跟你干妈干了一架,那个臭婆娘越来越不像话,我整天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她还整天要瞎折腾,不是找打么!”马长根气呼呼地说。
“干爹,你说啥意思啊?”马小乐不太明白。
马长根皱着眉头看了马小乐一眼,“去去去,小孩子懂啥,我犯得着跟你说么。”
不说正好,马小乐也懒得听,点了蚊香,翻个身也就睡了。
次日,一声鸡啼,又撩开了新的一天。
东方鱼白渐起,小南庄村还在沉睡。
果园子里薄雾轻荡,已经熟透的苹果透着微红,像笑开了脸的小姑娘。果园里还有少许海棠,黄绿色的小果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看上去幸福而又恬淡。果树底下还有些西瓜c香瓜c苏瓜c梢瓜,马长根打理这些瓜果那是没得说,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
果园周围的大片庄稼都郁郁葱葱,长势正浓,果园南的一大片花生,长得最疯狂,青啦啦的秧子像充了气一样,达到了鼎盛时期,它们全部的养分已经开始向花生果传递,再过个把月,花生就要收了。
太阳冒出了头,马长根已经在院子里劈了一大堆柴火,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喊马小乐起床,“小乐,起来准备回村吃饭!”
“我再睡一会。”马小乐迷迷糊糊地说。
“还睡个屁,上午一大堆活呢。”马长根扯起嗓子,“要不早饭不要吃了?”
马小乐很不情愿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干爹,上午有啥活啊?”
“那果树地的排水沟都淤死了,得赶紧开开,万一要下了雨遭了涝,来年还结什么果子?!”马长根直着脖子说。
马小乐一听脸就长了,那活纯粹是累人的,果树枝子压得人直不起腰来,弯着身子挖土,不出几下就腰酸背疼。
没办法,不上学在家就是干庄稼活的料,马小乐跟着马长根回家。
沿河边小路往村里走,马小乐看着河里随风摇摇摆摆的芦苇,听着里面水鸟的叫唤,别提多羡慕了。小鸟们多自由,芦苇荡里呆够了,河岸上还有大片的庄稼地,想飞哪儿就飞哪儿,捉虫嬉闹,没人管。
正走着,二愣子从河堤坡爬了上来,手上提着个蛇皮袋,愣头愣脑地张望。
“二愣子!”马小乐走过去大叫一声,吓得二愣子一哆嗦,“提啥东西,鬼头鬼脑的跟贼一样。”
二愣子紧紧抓住袋子,“啥东西都是我捉的,又没偷。”
马长根也凑了过去,扒开二愣子的蛇皮袋一看,眼睛一亮,“好家伙,这么雄壮的旱鳝鱼,做个下酒菜吃完保准满村跑,女人瞅着就得躲,要不第二天得撇着腿走路!”
“干爹,为啥要撇着腿走路啊?”马小乐笑问。
“小孩子不懂别问。”马长根随即转过脸笑嘻嘻地对二愣子道,“二愣子,把鳝鱼给我,我那果园里随便你去,吃多少都行,尽管把肚子吃满了,就是不能往家里带!”
二愣子瞪着个大眼,琢磨了半天,“我给你一半,然后到你家果园也吃个半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