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端着药碗推开房门时,顿觉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稍稍愣了一下,等她在回过神时,那些肃杀之气没有了,眼前只有一袭玄青色衣袍的男子和略带病容的紫衣少年正在对弈。
这两个人关系几时变得这样好了这边小霸王病才刚有了起色,那边祖宗王爷便又拉着他下棋。
莫非,临渊支了她出去,是为了在没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与南宫浔一决高下
心想着,南宫九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拿九稳。
按着临渊无赖不讲道理的性子,输不起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若一旁没有人观战,那输或是赢,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眼下,瞧着他一副悠哉神在的样子,分明又不是要落败的表情。
正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却见原本正在对弈的南宫浔倏然转过脸来。
“怎么你准备一直这样站在门口”他说话的语气倒是与平日里的毫不客气截然不同,此刻一双凤眸,也未见得半分怒气和不爽。
南宫九原以为他怎么也得为之前她将他晾了好些天再耍耍小脾气,未料他此刻的反应竟会如此平静。
“可不是吗宫神医若在这样站下去,怕是手的药凉了,还得再拿回去热一趟”临渊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侃她的机会,但从他的话,南宫九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一ss的意思,是她可以进去了。
心微微松了口气,南宫九端了药碗徐徐进了房间。
“药先搁在桌子吧本王眼下突然有些不适,你先过来给本王号号脉”临渊耍赖功夫一向不错,此刻倒也象征性咳了两声,又故作不爽的揉了揉太阳穴。
“是”南宫九虽不知临渊到底为何有此一举,但鉴于她如今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按照他所言将药碗搁在了南宫浔面前,急急到他身边替他号脉。
大约是由于寒气未有除尽,他如今脉搏仍不算十分康泰,到真心让她很认真的细细诊治了一番。
原本,南宫九不过是职业素养所成的反应,看在南宫浔却完全变了种味道。他漆黑的凤眸稍稍一暗,其间一些风起云涌,倒是没有再像之前一般与南宫九置气,而是端了面前的药碗不动声色的喝下。
然,随着手汤药喝进嘴里,一股浓烈腥气顿时在他口漫开。
微微皱了皱眉,南宫浔强行命令自己将药咽下,方才哑声道“什么药,这么腥”
南宫九被南宫浔的问题弄得心微微一挑,当即收了搁在临渊脉搏之的手,胡编滥造道“药方加了些补血的紫河车,所以才会如此”
由于是临场发挥,南宫九言辞多少有些闪烁,这一幕落入临渊眼,他一双黑眸微微眯了眯,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她衣袖之下皓腕之一道横亘的伤口。
此时此刻,伤口还在渗血,且伤痕重叠,一看便是反复划开过的。
黑眸微微一紧,一股怒意顿从心底升起。
“紫河车”南宫浔虽心思细腻,但却不如临渊对南宫九了解,再加之不通药理,完全没有抓住重点。
南宫九一心一意都放在应付南宫浔,并未发现临渊此刻的异状,继续撒谎。
“是孕妇的胎盘,补血益气的良药,十分难得,只是腥气较浓”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一通,南宫九越发觉得自己应对能力实在很强。
但未料到的是,她一抬头,便撞临渊怒意翻涌的漆黑双眸。
“本王眼下难受得紧跟我走”南宫九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觉手腕一紧,紧跟着她整个人便被临渊连拖带拽拉出了房间。
临渊腿很长,他不过步伐稍稍迈得大些急些,南宫九便需小跑着才能跟进度。
一边跑,南宫九一边尝试去观察这位祖宗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