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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的第四天,姜国境内的所有细作都被清理。

    随后姜国元妃,清玉公子还活着的事实公之于众。

    抱着斩离云剩余的遗物,纤细的手指细不可查的微颤。

    衣物、字画、箭矢、家书。

    那是回忆,是扶持,是守护,是温暖。

    江玉树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下沉,下沉,跌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殿外的眼光晒在身上那么温暖,可江玉树却想睡过去。

    手中的遗物看似简单,却是千斤重。

    明明是几件单薄的物件,可轻起来就像展翅的蝴蝶,只要轻轻触碰,就会飞灰湮灭。

    “公子,这是繁烟阁血卫留有的遗物和家书,这些将收入繁烟阁衣冢。按照繁烟阁的规矩下葬。”

    江玉树身体浑然一抖,一股难以言明的神情爬上他清俊的容颜。

    淡淡开口,静谧安然,却有一股淡淡的疲惫在其中:“本阁主知晓如何做。”

    谢易牙领着繁烟阁的人出了落云殿。

    四月的天空,明明樱花开遍,却有着一丝寂寥人心的冷。

    樱花烂漫,娇花易枯,终是零落尘泥。

    身体中是叫嚣的痛。

    江玉树放下那些衣物,不去想那些衣物铺陈的回忆。轻阖眼眸,脑中仿佛还有斩离云躬身敬畏的样子。他对自己显忠心。“离云得公子信任,此生无憾。”

    痛似利刃在心中翻搅。

    江玉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个经常握住自己玉箫的男人,那个伺候自己九年的男人,那个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到现在只剩下一堆衣物。而埋葬的方式是骨灰在姜国,遗物在樱国,两方分离,四处漂泊,没有家。

    不想去想。

    不愿去想。

    细细摩挲那些遗物,温柔轻软的力道。

    清透的声音有着哀戚:“离云……是我愧对你……”

    “你可是斩离云?”

    “在下是。”

    心疼一问:“阁主您的眼睛?”

    “……”

    “阁主,离云待命。”斩离云拱手。“公子还请保重身子。”

    憨厚的人笑的傻:“阁主,离云一日为繁烟阁的人,必定用终生性命护全。”

    不知为何,江玉树脑中出现了赵毅风的一句话:“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斩离云的死让江玉树心绪不定,内伤加重,久久不能解。

    看着江玉树苍白的脸,谢易牙担忧:“公子,离云叔叔已经远走,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我……连累了他。”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去凤倾山水居,让他一起,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

    却不想他衷心至此。

    都是红尘执念人。

    江玉树静靠在床榻上,静谧安然,神情却是疲倦沧桑,像一缕快要熄灭的烛火。

    知道他最噩梦缠身。

    过去的,死了的,还在的,未来的,在乎的,执着的……一个个鲜活的,精致的容颜在脑中织幻,也像走马观花一样出现在脑中。

    “公子,天气越来越热了。你还是要小心调养。”

    “好。”江玉树应了一声,凄怀满衫。

    荒唐如赵升天,权重如第五雄烨、楚霸、仇万里、飞展鹏、宗政毅、仇八百、楚飞扬、飞来峰。知己若华荷媚,主仆若第五香浓,情深若东方不羽、张大坑。至情至性若顾艳梅、顾征、顾文成、江玉芝,还有——执念若斩离云……

    谢易牙听到江玉树一声低低呢喃:“江玉树也快了……”

    他不敢想江玉树说这话的神情,只觉得浑身像被风席卷过一样,没有一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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