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打量月吟,月吟也在打量她。
前阵子,七王府多嘴多舌的丫鬟们,时常似是有心c似是无意地在月吟面前谈论起何歆儿这个大家闺秀,今日一见,这人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如花似玉c秀色可餐,只是眉宇间那抹呼之欲出的骄矜,着实有些碍眼,此刻瞪圆了一双秀目,眼底的狐疑逐渐淡去,平添三分憎恶七分恼恨:“狐狸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攀附七王爷!”
“我的胆子又岂能大过你?”月吟不咸不淡地撇了撇嘴,“你方才不是扬言要扒我的皮c抽我的筋c拆我的骨吗?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放马过来?”
“你”何歆儿一时气结,恨不得将月吟一刀刀剜了才解恨。
偏偏这里不是规矩森严的何家,而是人多眼杂的七王府,加之不远处有下人正匆匆赶来,她只得捏紧手中绣帕,咬牙启齿地将声音压低了几分:“秦姑娘,你可真会说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挠挠耳朵,月吟瞥了一眼她有些发青的脸:“先是狐狸精,再是秦姑娘,你这称呼变得太快,我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时,一众下人离这回廊已不过十步之距,显然将月吟这句“漫不经心”的话听在了耳朵里。
见那些丫鬟c小厮一个个面色微变,瞧好戏似的瞧着自己,何歆儿一气之下只差没将手中的绣帕撕成两半。
她本是来教训秦月吟的,怎么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一群卑贱的奴婢面前丢尽了脸面?
就在她的脸色由青转白,白得不能再白之际,那良久没有做声的婆子忽然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秦姑娘,你还是快些将我家小姐的玉佩交出来吧,这要是闹到七王爷那儿去,你脸上也无光啊”
话音未落,众人的视线便不约而同地移到了月吟身上,连月吟自己也忍不住眉梢微。
不得不说,这婆子的心思倒很是活络,转眼间就将局势全然扭转,颇有四两拨千斤的势头。经此一说,何歆儿方才再怎么出言不逊,落在旁人眼中,那也是月吟活该——谁叫她闲来无事去偷人家的祖传玉佩?
“原来秦姑娘的手脚这般不干净,亏得王爷好心收留她”
“幸好事情已有了眉目,否则岂不是要怪罪到我们这些下人的头上来?”
“是啊,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祖传玉佩啊,我们怎么担当得起?”
一众丫鬟当即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颇有要将月吟的脊梁骨戳穿的势头。
见月吟成了众矢之的,何歆儿娇俏的脸上划过一丝怎也掩饰不住的得意。
岂料月吟并未理会众人,而是径直看向那婆子:“你说玉佩在我手里,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要搜过才知,”那婆子似乎胸有成竹,苍老的脸上写满笃定,“秦姑娘,恕老奴冒昧,你与我家小姐素来不和,自然嫌疑最大。你若问心无愧,可敢让老奴去你房里搜上一搜?”
月吟嗤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反问:“那你可敢让我搜你的身?”
真是见过理直气壮的,没见过这般理直气壮的,栽赃嫁祸的法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没猜错,那玉佩十有是在这婆子身上。
要真是这样,将玉佩放入她房中伪造物证,简直易如反掌嘛
何歆儿闻言立刻怒了:“大胆,分明是你盗了我的玉佩,怎么竟要搜于婆婆的身!”
“我只问你一件事,”月吟挑眉看着何歆儿几乎变形的脸,“你何时看见我拿了你的玉佩?”
许是她的神色太过平静,何歆儿竟被问得微微一怔——盗窃的罪名可不小,秦月吟为何还能这般安然若素,甚至连呼吸都未急促半分?
迟疑了片刻,她只觉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一席话未经思索就溜到了嘴边,越说越觉底气十足:“我虽未亲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