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曲子辰和陈洁,背后冷不丁传来一股力道,柳絮猝不及防跌进身后温暖的怀抱,手下意识的撑着曲子晋的肩膀,转念想到曲子晋的的伤连忙收回撑在他右肩膀的手,本就重心不稳,这样一来整张脸直接撞在曲子晋的胸膛上。
顾不得鼻梁骨传来的痛楚,柳絮忙从曲子晋怀里退了出来,绷着脸教训道,“你是不想要这只胳膊了?”
话落准备狠戳一下曲子晋的伤口,可到了跟前却下不去手,末了深叹一口气,卸下脸上强装的冷硬,柔声道,“刚弄疼你没有?”
曲子晋薄唇噙笑,衬得眉眼比往常生动了几分,牵着柳絮在旁边坐下,缓缓摇了摇头。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柳絮有些无奈,随即话锋一转,“这次就算了,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觉得力度不够,又补充道,“你要是不听话,在伤口恢复期间,我们就分房睡。还有,也别指望在室内制造点恐怖的声音我就会妥协。”
这威胁力度足够强,曲子晋却举一反三,“要是我表现好的话有没有奖励?”
柳絮不傻,自然听得出来曲子晋说的是哪方面的奖励,模棱两可的答道,“那要看你有多听话。”
见柳絮又开始不自在起来,曲子晋笑了笑结束这个话题,左手勾起柳絮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墨眸闪了闪,低沉充满自责的声音在安静的花园上空响起,“柳絮,我曾说过要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这次,还是把你陷于危险境地,我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没有保护好你。”只有他自己明白,得知柳絮出事的那一刻,他内心充满了无止尽的惶恐和不安,根本就不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冷静,和自持。
柳絮是因为他受的苦,可当她备受折磨的时候,他除了干等,竟然别无选择。
“子晋,我不准你这么说。”柳絮深深明白,曲子晋性子素来淡漠,能说出这番感性的话来已属不易。
“这样的意外是背地里那些小人作怪,她们发起狠来我们根本防不胜防,况且,别忘了,到最后你还是把我救了出来。”想到曲子晋宛若神邸降临的那一画面,柳絮眼眶有些湿润,越往下说,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曲子晋的手背上,被泪水接触的地方,好像被火焰掠过一般,灼烧的刺痛,那股刺痛一直从手背蔓延到心脏。
“你知道吗,当时那么绝望,我祈祷着老天,只盼着能见你一面,只要一面我就心满意足。”
“到最后我都要放弃了,可老天帮了我,让我见到了你,而且是安安全全见到你。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的身影时,我有多高兴。”柳絮不住哽咽着。
“高兴到了,我以为是在做梦,却发现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就在我身边,伸手就能碰触到。”
眼泪越流越多,曲子晋擦都擦不及反倒是柳絮自己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含着层层水雾的明眸直视着曲子晋,“昏迷过去前,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见到你。如今实现了,真好。”
“我痛恨自己的是,在你受苦时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柳絮一句句额哭诉,听的曲子晋心一揪一揪的疼,痛入骨髓,忍不住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满那空落落的心。
“不。”柳絮往后退了退轻轻捧着曲子晋的脸,“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话落手缓慢的下滑,移到了心脏处,柳絮一字一顿,“你这里一直陪着我,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撑下去的力量。”
“况且你还为我受了伤,经历过此事之后,我深深领悟到什么是疼在你身痛在我心,你当时看不到我,也是同样的感受,对不对?”哭声间歇,柳絮轻声呢喃着。
定定凝着柳絮,许久曲子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