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朱家老爷子和朱兰昕的暖园之行,是朱、蒋两家正式对垒的标志,那么这通电话,就是打响两家交战的号角。
当然,这通电话知道的人,毕竟是少数,真正让整个江城人都明确这朱家老爷子和蒋晋阳彻底干上了的还是帝景的一个意外事件。
彼时宋暖已经回到医院上班,依照赵主任的意思,她主要负责手术,院部的病历档案什么的并不负责,所以早早地到科室点了个卯,宋暖便去手术室更换手术衣,等待手术。
要说这手术室从来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不管你姓甚名谁,进了这里,第一件事就是脱一一换上手术衣,再带上手术帽、口罩,到这,几乎就模糊了所有容易辨认的特征。
再加上宋暖又是女性,惯性地就将其当做了手术室的护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八卦:
护士甲:“诶,你知道吗?蒋家出事了!”
护士乙:“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帝景的意外坠楼吧?我早上经过的时候,警察已经把黄线都拉上了呢!”
护士丙:“不是意外坠楼吗?怎么又变成蒋家出事?”
护士甲:“婷婷啊,你就是单纯,什么事都只看表面!这说是意外坠楼,可人现在死了,不找帝景酒店晦气,找谁晦去啊?而且人这东西吧,本来就悬得很,就算是江城最好的酒店又怎样?死了人,免费让你住,你住吗?”
被唤作婷婷的小护士即护士丙,缩着脖子摇了摇头。
露在口罩和手术帽外的那双眼睛滴溜溜地,透着几分恐惧,“真的死了呀?”
“能不死嘛!人从二十一楼掉下来,还是脑袋先着地,你是没看见,那满地的血,脑浆都砸出来了,就跟那红豆沙拌豆腐脑儿一样样,走得近的,都吐了。”
护士婷婷:“你可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护士甲:“出息!亏你还是手术室护士呢,这么不经吓!”
护士婷婷:“那怎么一样?手术是救人,你说的那‘豆腐脑儿’是死人!还是说正题吧,怎么坠楼的到底?”
护士乙:“我听说,是防盗窗没有按规定定期检修,螺丝松动,那人才从窗户掉下去的,所以啊,那帝景,怕是逃不了责任!”
护士甲:“这责任是一方面,晦气又是一方面,你说蒋家也真够倒霉的,好好一个酒店,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呢?”
紧接着,另外一个护士神神秘秘地加入了讨论,“我有内部消息,这事儿啊,九成九和朱家跑不了关系!是朱家那老爷子针对蒋晋阳下的绊子,为的就是敲山震虎,而且啊,这还只是最浅最小的警告,后面指不定还有多少刀山火海等着蒋晋阳呢。”
护士婷婷:“佳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护士佳美一脸傲娇:“这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而且我爸还说了,朱家这姿态,只怕蒋晋阳一天不点头和朱兰昕的婚事,朱家就不会消停!”
护士甲:“你说,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声太响了也不好,一个大男人,自己想要娶谁都受制于人,不能自主,实在是可怜啊。”
护士婷婷小声地嘀咕:“我觉得蒋晋阳那未婚妻才可怜呢,明目张胆地被人抢男人。”
护士佳美:“对了,听说那宋暖也是我们医院的,十二病区神经外科的美女医生,不过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都没能看到她。”
宋暖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口罩,这种亲耳听别人八卦自己的感觉,还真是有些怪异呢。
护士乙:“诶,我们院长和蒋晋阳貌似私交不错,你们说,会加入这场混战吗?”
护士佳美:“难说,咱们院长可是后院着火,自身难保,未必有精力去管这朱家和蒋晋阳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