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罢了。明明告诫自己不可信任何人了,可在那样恶劣的地方相处久了,她对杜声梁竟然生出了些许依赖。就像那终年寒冷的贫瘠冻土上,偶尔也会长出一种白茎紫叶开黑花的毒草来。
后来趁着阎王诞辰,她帮着杜声梁越狱顶替了顾恩泽的投胎机会。然后一个人在漫长的黑暗与寒冷中等待着,等待一个飘渺的承诺。等了多少年她已经数不清了,只知道她蹲守的石崖拔高了一半,崖边的那棵毒草开了三十次花。
直到这次鬼节,她千辛万苦地逃了出来。终于找到了杜声梁,然后被他打得魂飞魄散,化作尘埃。这样也好
陈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指头点在红衣小女鬼的额上把她弄醒,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边走边道:“跟上。”
红衣小女鬼一张麻木的脸毫无表情变化,无声地飘起跟在了他的身后。
陈澄在二楼又转了一圈,终于碰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黑白载着何明宇和顾恩泽飞过灯火辉煌的城市上空,悄然滑入显得特别安静的别墅区,回到何府的院子里。两人在夜晚八点多进入养鬼地,一番折腾,回来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整个何府都在沉睡之中。
倒是大白和嘟嘟乖觉地醒了过来,蹦跳着冲向他们,又被威武的黑白吓到,停在两米外有些怯生生地观察情况。
何明宇搂着顾恩泽,探头贴着他的耳朵,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着仔细地分辨他神情中的细微变化。
顾恩泽嫩生生的脸上染了好几块的脏污,对何明宇的碰触只是眨了眨大眼睛,没有躲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何明宇揉了下顾恩泽有些汗湿的头发,笑道:“小呆,还想杀我吗?”
顾恩泽愣了一下,眼中有些懵懂,垂下一截白玉般的颈子摇头道:“没有。”
何明宇稍微安下心来,或许小呆的反常是受到那个养鬼地的影响,离开了反应也就淡了。他把安雪柔安排到一间客房,让她在屋里待着,然后拉着顾恩泽回房间。
“困么?稍微冲洗下再睡。”何明宇边说边抬手擦了擦顾恩泽脸上的一道黑色污痕,笑他:“小花猫。”
“你的腿伤口要先处理。”顾恩泽垂眼看向何明宇的大腿。
“没事,小伤口。”何明宇拍了拍自己大腿上印着一团血渍的地方。或许跟他体内的舍利子有关,他从小到大伤口都好得特别快,“不信你摸。”
顾恩泽真的把手伸了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隔着那块有点硬的布料,柔柔地捂在上面。他的手心温度有点高,很快何明宇就觉得被他摸的地方炙热得渴望更多的抚慰。
何明宇凑了过去,轻轻地啄着顾恩泽微张的唇,一下又一下,温柔至极。顾恩泽一只手搭在他腿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背,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怀抱里。
顾恩泽走进浴室,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不行吗?”何明宇随手关上门,对他笑得深沉。两只手举起一颗颗的解衬衫的扣子,动作缓慢充满诱惑,结实的麦色胸膛渐渐展现在顾恩泽眼前,口里道:“我腿受伤了,不能碰水,你要帮我洗头,擦身子。”
顾恩泽抿了抿唇,仰头取了花洒,然后拉了个小凳子让何明宇坐下,用温水打湿何明宇的头发。
顾恩泽没有伺候过别人洗漱,有些笨手笨脚的,好在何明宇很配合,乖乖地任由他摆弄。
“眼睛闭上。”顾恩泽边说边把洗发水挤到何明宇的头发上,胡乱搓揉着,弄出许多白色泡沫。然后拿着花洒把泡沫冲掉。
何明宇抢过他的花洒往他身上冲水,两颗虎牙似乎在灯下闪着光:“你也好好洗洗。”
顾恩泽抬着胳膊挡住水流,皱眉道:“别闹!我给你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