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芯异常安静的坐在白修齐的身边,尽管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爱她,但是最终他也并没有将自己说出去。
而她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要再跟他说些什么。
于是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默。
竹芯有几分紧张,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搓手,白修齐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必紧张,我不生气。”
“真的?”竹芯抬起头来,这个人真的不生气??
白修齐叹了口气:“该生气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
竹芯的眸子微微一闪,瞬间就明白了。
该生气的人是韩映雪,可是白修齐说了,他说韩映雪并不生气。
“为什么?”竹芯问。
男人看了她一眼,忽而觉得这样子的竹芯有些呆呆傻傻的,他心底的郁郁跟着少了几分,淡淡道:“因为她,无所畏惧。”
是的,无所畏惧,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到现在,从未见她因为什么事情而退缩过,你跟她在一起,就会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值得难过或者伤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难题,她就像飞鸟,像精灵,用她小小的脑袋,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韩映雪会吸引他?
就是因为她无所畏惧。
白修齐轻叹,扶着额头,直到昨日他才明白,这世上唯一配她的男子,也只有那个天上天下无所畏惧的恭亲王了。
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差距。
竹芯静静的盯着这个男人的侧脸,半晌,低头摸摸肚子,半晌,她抬头道:“从今以后,我再不出门,我要在后宅,相夫教子。”
那一瞬间,白修齐微微一愣,猛然间抬头看着她,竹芯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爱你,但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韩映雪,她也想变成那样的女子,无所畏惧!
白修齐的眸子动了动,半晌,伸手将她勾进怀里,兀自叹息。
爱与不爱又怎样?这辈子,总的有个人,能陪他一起走下去,只是他的心,或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竹芯这个时候才哭了出来,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滑落。
白家老爷子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老人家静静的看了半晌,叹了口气,心中忽然也没什么怒火了。
他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王爷对他们家怎么样?威胁有过,那株珊瑚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宽容也有过,今天的一切都是恭亲王的宽容,总之不管是威胁还是宽容,王爷都没有哪一次真的对他们动手,所以,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比起那些蛮不讲理的皇亲贵胄,恭亲王已经十分和善了。
白修容在客厅内焦急的等待,半晌看到自家老爹背着手,踱着步子,哼唱着虞美人往回走,白修容顿时瞪掉了一双眼珠子。
“祖父,您、您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一边观察老爷子的脸色,一边出声询问。
白承熙捏着胡须,抿了口热茶,淡淡的一挥手:“去请戏台子去,老夫想听戏。”
“……”北城兵马司都围了他们家一整天了,老爷子竟然要听戏,难道白家真的要灭门了?
白修容惨然欲泣,琢磨着要不然所有的曲目都点一遍,否则到了阴间,可就听不到大拿的名段了!
杨倩掖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颓然坐在椅子上,恭亲王这次是来真的了?不过是个花魁大赛,为什么?为什么!!
她脸色纠结而难看,手指紧紧地搅着自己的帕子,眸色越发绝望,她突然觉得,恭亲王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在没有韩映雪的时候,至少这个男人还会看她几眼,而今,这个男人看她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