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沉甸甸的银子,香楠一脸堆笑地目送男子离开,男子身后的两名随从一人抱着一个盛香料的袋子,三人越走越远,拐过街角便不见了身影。
欣喜若狂地将白花花的银子入账,香楠觉得今日的心情格外好。
“小姐,那人几乎买走了店里所有的苏合香,小的现在得去进一趟货了。”小驼子说着向香楠辞行。
“嗯,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香楠点点头。
“小姐,您不觉得奇怪吗?那人买那么多苏合香干吗?”连翘望着小驼子的背影,一脸好奇。
“有钱赚还管那么多干吗?他买回去当饭吃也不关咱的事啊!”香楠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吧,我去干活了。”连翘悻悻地耸耸肩,退到一边招呼客人。
尽管表面上一副不以为然,但香楠心里也默默奇怪,那么多香料,那人总不可能真买回去当饭吃吧!
东府,一声痛苦的嚎叫回荡在博文轩上空,庑廊下的梧桐树上,两只受惊的黄雀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到空中。
房中窗下的罗汉床上,程思廉正趴在上面让小厮上药,药膏一触碰到伤口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程思廉一气之下将手中的书丢到小厮头上,“你就不能轻点!笨手笨脚的,疼死了!”
小厮一脸委屈,揉着额头,“小的已经很轻了!是您的伤太重了!您光上药好得也慢,夫人给您熬的滋补汤水您也得喝呀!”
程思廉瞭了眼桌上的汤钵,一想起那些浓重油腻的汤水就感到反胃,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算了,去把书捡回来!”
小厮悻悻地将地上的书捡回来,恭敬地递给程思廉后就要走人。
“等等!对了,我娘呢?今天她怎么没来?”程思廉想起什么,好奇地问。往常这个时候,楚俏君总会抽出空来看看他的。
“夫人这两天正忙着给人搭桥牵线呢!今一早就去楚夫人那了,人现在还没回来。”小厮随口答道。
“搭桥牵线?去见舅妈了?到底怎么回事?”因为起得着急,程思廉差点抻着后背上的伤。疼得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小厮连忙上前搀扶,“三少爷,您当心!这两天夫人在给西府的二少爷张罗着说媒呢。说的是楚夫人弟弟的嫡女,浮香楼黄老板的女儿。”
程思廉不禁有些惊讶,“我娘怎么想起给程思义说媒了?居然说的是黄大小姐!那程思义答应了?”
“这就不知道了。二少爷态度未明,不过双方似乎约定两日后要在观音寺装作上香偶遇见一面。”小厮一五一十地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道阴沉的眼神在程思廉的俊眸中转瞬即逝,他至今对自己如何被打一事守口如瓶,因为就算说出来无疑更是一桩奇耻大辱。真相大白的话,他都不敢想像下人们和好友们会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街头巷尾的谈资中自己又会被渲染得如何无能如何懦弱。
他已经不想再当山阴的笑谈了!而自己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这么狼狈的境况,完全是拜程思义所赐!
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个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他为什么不抓住呢!思索片刻冲小厮招招手,“你过来!”然后附在小厮耳畔窃窃私语了一番。
“记住!别让人捉住小辫子!程思义可是很精明厉害的!”程思廉最后厉声叮嘱。
虽然不明白主人为啥要自己这么做,但也只有领命做好的份,“知道了,您放心!”小厮闷声回答,抬脚要走。
“等等,桌上的汤水,赏你了!”
西府,翠安堂。
程思义原本在桌边看着账本,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这时,小栓推门而入,垂着头来到程思义身边回话,“爷,东西送到了。”
“恩,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