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顿,杜芷书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再次问着:“你说什么?”
杜铮这回却是昂起头,一字一顿说得清楚:“我不想回建安,我想随着二哥驻守河合,守着咱大梁边境,守着大梁万里河山!”
杜芷书狠狠拍了拍杜铮的脑袋,道:“你说什么胡话,这回你偷偷溜出来肯定气坏了三叔,,我若再不把你带回去,回头三叔得怨我了。”
“您可是皇后娘娘,父亲哪敢怪罪您,只要您允了,便没事儿的!”杜铮急着说道。
杜芷书却还是摇了摇头:“你也知道,爷爷这一支,只得了你一个孙儿,你若出点事情,我怎么对得起杜家列祖列宗!鲜卑虽然递来降书,说永不再犯我大梁,可这话有多少可信度你我都是知道,如今鲜卑六王爷勾结左贤王意图谋位,慕合不过需花些时日回去平息内乱,才没有精力再和大梁开战,等鲜卑内乱结束,再休养生息一阵子,难免不会卷土重来,慕合这人野心大得很!”
“我知道,就是知道,我才想留下,回建安,无非是听着父亲的安排,去翰林院谋个闲职,再娶了田御史的女儿,这不是我要过的生活,我喜欢这里,不想回去,我以为三姐懂我的。”
看着杜铮渴求的眼神,杜芷书心下叹息,她岂能不懂,自小,他们俩便最了解对方,所以杜铮宁愿垮了院子,也要赖着和她玩耍,倒不怎么和自己个儿的亲妹子亲昵。
“这事儿我做不得主,你就别想了!”杜芷书狠下心说着。
“三姐!”杜铮拽着杜芷书的袖子轻轻摇晃,却不见杜芷书动作,遂道:“即便我回去了,免不得还是要离家出走的,何必弯这么一路呢!”
“你求我没用儿,你若得了陛下的旨意,三叔也无话可说。”
杜芷书随意搭了一句,杜铮却是双眼一亮,这一句,便是三姐妥协了,若三姐不阻拦,求陛下开一次金口,倒也不是很难,遂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杜芷书也不知这一回做得到底对不对,只无奈摇了摇头,一旁的秋蝉却是不解,杜家少爷在建安高床暖枕的,还有大好前程,何苦来哉?
一
杜芷书参与过许多宫宴,府中家宴更是无数,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乌泱泱一大片人席地而坐,围着一堆堆的篝火,酒坛子堆积如山,酒香四溢。
有撸起袖子划拳的,有俩俩比试摔跤的,有一碗接着一碗斗酒的,都是市井中最粗鄙的行径,杜芷书看着却觉得很是顺眼,这些人出生入死才换来的胜利,正用着最真实的性情表达着他们的喜悦,这些人中,有些或许还要继续戍边,有些可能终于盼得归家,而如今,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情。
相较于士兵们的豪放,围坐在帝后跟前的将军们倒显得很是拘束,君臣有别,终归不敢太过放肆。
重光帝低身凑到杜芷书耳边,轻轻道:“皇后今日为何面色不济,怎么,不替将士们高兴?”
语气里带着些调笑,杜芷书耳根一红,却有些微恼,明明昨日出力的一直是陛下,如今他却能满面春风,精神得很,实在很是不公啊!
“皇后体力实在不行,回宫后得多加锻炼,否则,怕是承受不住朕的疼爱!”重光帝低低笑着,桌案遮掩下,一只手熟练地探入杜芷书衣里,惹得她惊呼:“陛下!”如此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陛下总不至于
这一声“陛下”音量不小,引得众将都是看过来,杜芷书一噎,又不敢声张,只得抿着唇,由着衣裙里的这只大手肆意抚弄,他的手因为常年习武,有些粗糙的茧子,与杜芷书滑嫩的肌肤摩擦,更是让人颤栗不已。
见杜芷书耳根子红透,重光帝也不再捉弄她,轻声道:“等会喝一杯酒,有朕在,无碍!”
重光帝恋恋不舍地伸出抚在她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