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一个人站在满是藏书的书架之间,无所适从,她左顾右盼,却找不到出路。
渐渐从窗缝透进一丝光亮,眼前开始浮现一幅幅画像,盯睛一看,却满满是自己!她七岁抱膝而眠,阳光洒下,映衬她无助c布满泪痕的脸颊;她八岁弹琴,一身粉红衣裙端坐亭阁中,恬静专注;她九岁投壶,花丛中笑容明媚;突地,跳跃到她十五岁,跨坐在白马,她挥舞长鞭,微风拂起她的长发
曾经的自己交织着在眼前打转,她迷茫不解,她疑惑诧异,她想开口询问,空无一人的大殿只有自己的回音。
突地,她身后一个高大浓黑的身影压在她的肩上,浓郁刺鼻的酒味蔓延,那人双手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口中喃喃喊着:“小词。”
她惊慌失措,她用力挣扎,身后的怀抱却愈加箍紧,而后一个用力将她按压在地,几乎绝望一般啃食她的脸颊,脖子,撕扯着她的衣裳。
黑暗中,她能听见衣服撕裂的声音,她大声呐喊,用尽全身的力气,双唇却被死死的堵住,用他的双唇!那硌人的胡须扎在她粉嫩的脸颊她,她疼痛,却更是她惊恐,她抬腿踢打,甚至撕咬他的舌头,嘴里霎时溢满血腥味,身上的人却仍旧不肯离去,直到一双大手探入底裙之内,触碰着最令人羞耻的地方,她感觉到一种绝望,她甚至想到死亡,她松开咬住他舌头的牙齿,想用最后的力气咬断自己的舌头
辗转反侧,终是从噩梦中惊醒,睁眼,入目的是陛下焦虑的脸庞,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脸颊,她却情不自控地尖叫出声,整个人瑟缩进床角。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看着惊恐的杜芷书,重光帝凑上前询问着。
杜芷书身子微微发抖,额间脸颊满满是汗,重光帝伸手想揽过她入怀,她却侧了肩膀,再次躲过了他的触碰。
虽不明所以,可想着她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不想再惊扰她,便不再动作,只柔声说着:“睡过来些,小心着凉。”
颤动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杜芷书没有抬头与重光帝对视,只是缓缓将身子缩进被窝,往重光帝这边挪了挪,却不肯靠他太近,只道:“臣妾做了个可怕的梦,吓着陛下了。”
“没事,不是好久不做噩梦了?”重光帝也没有凑近,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皇后睡得很早,朕过来时见皇后已经入睡,就没有打搅皇后,可是突然睁眼又看见朕,被给吓住了?”
杜芷书背对着重光帝,摇了摇头:“臣妾累了,想继续睡。”
想着刚刚杜芷书的表情,应该是吓坏了,遂点了点头:“睡吧,朕在皇后身边,别怕。”
然而这一夜杜芷书却再也无法入睡,只要一闭眼,那种无助的恐惧席卷而来,许久,直至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杜芷书都不敢回头,睁着眼睛,直至天明。
一
陛下上朝时,以为杜芷书还在熟睡,轻手轻脚起床,生怕吵醒了她,杜芷书听着窸窣的穿衣声,缓缓离去的脚步声,关门清浅的吱呀声
直到日上三竿,杜芷书仍旧窝在被窝里不动弹。杜芷书极少睡到这个时间,紫瑶推门,缓步走近杜芷书床塌边,看着杜芷书背对着的身影,轻轻唤了一句:“娘娘?”
没有听见回应,以为杜芷书还在沉睡,想起早晨陛下离去时交代的话:“娘娘昨夜噩梦惊扰,今早别去打搅,让她好好睡。”
紫瑶转身,正要出去,身后却突然传来杜芷书的声音:“紫瑶是陪着二姐入宫的,可还记得陛下三年前的模样?”
紫瑶一愣,不明所以,回道:“陛下极少去淑妃娘娘那里,若说三年前,只在淑妃与陛下新婚时,远远见过陛下一眼。”
“当时陛下什么模样?可与现在一样?”
紫瑶仔细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