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仅存的叶子在风中颤抖，估计过了今天晚上，就会不剩什么了。

    起风了，我说。

    夜莱像是横了横心，轻声的问道：“盏盏，你不打算再和他在一起了吗？”

    我微眯了眼睛，嘴边不自觉露出一丝冷意，“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夜莱垂下眼睛，在红酒的映衬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喝多，却都醉了，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小时候的苦难，那些当时心酸现在说起来却搞笑的事情，还有初到西溪时候的迷茫、痛苦，那些金钱利益带来的巨大冲击和诱惑，那些曾经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梦。

    唯独没有谈起两个人。

    沈亢南和萧华邵。

    事实上，自从那天的婚礼结束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沈亢南，只是每天晚上都会做梦，都会无数次惊醒，经常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夜想着那片刺眼的白，那是在她的身上穿着婚纱。

    那样的一场婚礼，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我分辨不清，从最初的无限期待，变成最后无数的结束。

    有人结束了生命，有人结束了兄弟情意，还有人再一次看到鲜血淋漓的骨头从身体里抽离，比如我。

    第二天一早，我给京卓北打了电话，本来还担心他因为昨天生气的事情还不肯理我，响了很多声之后，那边响起浓浓的鼻音，问我怎么了。

    我问他李妈现在在哪里，他沉默了一下，说没有在他那里。

    我愣了愣，没有回去，那就是还在那边，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在那边也没有吭声，像是在比谁更有耐心。

    我看了看在卫生间里吹头发的夜莱，最终扛不住的问道：“你可以把她约出来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京卓北似乎冷笑了一声，“你当我是什么？让我打电话去约一个老女人？我京少的脸还要不要了？”

    我噎了噎，这家伙抽疯吧？我是那个意思吗？

    吞下一口气，我低声说道：“李妈一直在找她的女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现在我帮她找到了，让她核实一下，这是天大的好事，是善事，你不能发发慈悲吗？”

    京卓北咬牙切齿的说道：“靠，我真是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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