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近,奔来的人出现在眼前。
阿来看到我们,眉头狠狠的一皱,“沈总。您受伤了?”
沈亢南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独眼男人,“没事,把这里处理一下。”
“好,这里您交给我。阿彬在车里。”阿来快速的说道。
“走。”沈亢南点头,拉着我快步出了巷子,巷子深长,灯光昏暗。我没有想到西溪别苑的前面是霓虹闪烁,美景非凡,背后竟然是这样一条幽深的巷子,不知通向何方。
我走得踉跄,却一句话也没说,死死的咬住了牙关。
巷子口处有车灯闪了闪,有人快步迎下来,拉开了后门,沈亢南拉着我进了车里。
坐在驾驶坐上的是个年轻的男人,比阿来看上去还要年轻,一双眼睛却冷得吓人,“南哥,你受伤了?”
“没事,开车,回翰园。”
“是。”
车子加速向前,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我浑身冰凉,手指紧握着拳,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沈亢南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没有说话,只是用他掌心的热度一点一点的温暖着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就像走进了时光遂道,比起之前发现被幕城欺骗的抽筋扒骨的痛,这次像是穿越了生死。
我低着头看着和沈亢南握在一起的手,窗外的灯光投进来点点光斑,微微闭了闭眼睛。
翰园是我上次来过的别墅,上一次来的时候是晕着,这一次照样没有时间去看院中景致,车子刚停稳,年轻男人就从车上下去拉开了后车门,低声说道:“南哥。”
沈亢南拉着我从车上下去,一路向着大厅,有人迎上来,神色急切,“沈总,您伤到哪里了?阿来说让我在这里等着。”
“上二楼吧,”沈亢南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周嫂,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帮她清洗一下。”
“是。”
我看着周嫂转身去准备,低声说:“我不要紧的,主要是你……”
“听我的话,等你收拾完了再来找我,”沈亢南不容分说,我不敢看他的伤口,眼角的余光只看得到肩膀处鲜血最多,白色衬衣早已经成了红色。
到了二楼看到我之前住的房间门开着,沈亢南终于松开我,顺势一推,“进去,收拾好了再来见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推开我,但隐约觉得,一定和他的伤有关系,周嫂从卫生间出来,看着我说道:“陶小姐,水放好了,需要我帮你吗?”
“啊,不用。”我摇了摇头,冲进卫生间快速的洗了洗,之前不觉得什么,现在被热水一泡,手心里有两处火辣辣的疼,还有脚踝和小腿也疼,应该是在巷子里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出了卫生间见到周嫂还在,我擦着头发,她在一旁准备着药品,我道了声谢,低声说道:“我自己来,你去忙吧。”
“这是先生吩咐的,让我照顾您,”她说着,拉过我的手看了看。
药水入了伤口很疼,我没有哼声,隐约感觉到她似乎有些怨气,就像之前阿来看我的时候一样,收拾完毕我立即出了房门,周嫂在身后沉默,没有再阻拦。
走廊上很安静,我穿着拖鞋,踏上去声息皆无,一个房间的门虚掩,里面的声音很小,却异常清晰。
我悄悄站在门口,摒住呼吸。
房间里灯光通明,沈亢南趴在床上,上半身赤/裸,下/半身换了一条短裤,他的身材很好,古铜色的肌/肤线条匀称,肌肉结实。
他的脸色苍白,眉毛显得更黑,眉头微微皱着,额角渗出的汗湿透了发,小几上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团药棉,浸成了血红色,还有一颗金灿灿的子弹头和一把冰冷的镊子。
有个男人背对着我,正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