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却有人告诉他,那样一个钟毓灵秀的人儿就这般没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又如何能信?
念梅知道三师兄曾扬言要娶念香,只当他的情难自控,遂说道:“这是真的,大师兄和念可都看见了。”
念逸闭上了眼眸,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念梅说的一切他却是不能不接受的。
沉默良久,念逸转头问道:“为何没见念可?”
念梅摇头道:“自从上次燕北一别后我已经许久都没有跟她联系上了,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到底怎样了,三师兄,去年华山比试时,我们师兄妹九人都聚齐了,而今年的泰山比试时至今日却仅有你我二人,短短一年,竟是这般面目全非了,西华山派究竟怎么了?”
念逸闻言,也暗自低忖,以往每年的比试,西华山派是最齐心的了,从来没有谁缺席过,犹记得去年华山比试之后,在那个苍翠的小树林里,他们把酒言欢,曾郑重地说到泰山再聚,而今众师兄弟中却仅有自己一人,天下果真没有不散的筵席么?倘若如此,那明年的西华山比试又当如何呢?
微微闭上眼眸,他有些不敢想象未来的一切了。自从师兄弟各自真实身份揭露的那一天开始,他们或许便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
他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后念梅便起身告辞了,念逸又动手给田秋香喂服起药来。
这日黄昏十分,田秋香便从昏睡中悠悠转醒。
因着脑部受了重击,她刚刚醒来时,意识自然是混沌的,睁开眼睛时只觉那层皮似有千斤重一般,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方才将它缓缓打开。她睁开眼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男子的睡颜。
田秋香微微挑开了眼皮,她倾力看向那熟睡中的男子,只见他斜眉飞扬,双眸轻阖,俊挺的鼻梁之下那双雕刻般的唇瓣抿在一处。
好像一尊俊美的雕像哦!
这个男子真是帅啊!
不过,这个师哥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田秋香蹙了蹙眉,费力地朝前凑了凑,当她完完全全认出面前之人时不同惊声唤道:“念逸?你怎么在这里?”
因着照顾田秋香的缘故,念逸本就是阖目浅眠,是以,当她这一声出口之后,他便睁开了眼,初时,他还没觉得她那称呼有什么不对,只堆了最纯最真最关怀的笑容问道:“你醒了?”
田秋香在看见念逸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时,嘴唇僵硬地微微抽搐,她眼皮跳了跳,再度问道:“念逸,你捡到黄金了?”
他为什么朝她笑得这般无害,他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吃错药了?
第二句问话出来之后,念逸方才察觉出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旋即敛了去,他蹙眉问道:“你叫我什么?”
“念逸啊”
田秋香只觉念逸的脑袋是不是被驴压过,怎会问她一个这么白痴的问题,不过,当她脱口说完之后才记起自己此时的面容是田秋香,倘若是田秋香的话又怎会认识念逸呢?田秋香只该认识慕容山庄的慕容清风啊!
厢房门外,本来要给念逸和田秋香送吃食的念梅在听见屋内二人的对话时瞬时收了脚步,她眼眸一眯,敛了声息在外倾听起来。
因着头晕,田秋香在看见念逸时脑中反应出的名字仅有念逸,所以才会脱口而出问了出来,她眼眸皱了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不是因为被穿帮的窘迫,而是因为头部仍旧有些昏昏沉沉。
事到如今,她已不准备再欺骗了,因为欺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念香,也在劫法场那日彻底消失了。
念逸俊眉颦起,转眸问道:“香儿,你怎么知道我叫念逸?你知道我在西华山学艺?”
田秋香在听见他唤她为香儿时,眼角有些抽搐,她看向念逸,什么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