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眼罩之后,眼前就是密不透光的黑暗。赵思语也安静下来,她还真的没有焦虑紧张或者害怕之类的情绪,好像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她心想,如果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很普遍的,那她以前的生活未免也太可怕了。
她听着半开的车窗外面吹进来的风,还有间或的汽车鸣笛声,坐在边上的李严一路上都是沉默无语。而容四开车的技术很不错——因为她全程都没有感觉到车子刹车和加速的动静。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听见外面响起轰隆隆的车库门开启的声音。
她忽然眼前一亮,眼罩已经被李严取了下来。李严的身材本来就比她高大许多,再加上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力量相差悬殊,他捏着她,就跟捏着一只小鸡仔一样。容四下了车,按了按车库的密码锁,电子音响过后,那扇门便开了。
他甚至还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赵思语沿着楼梯走上去,那楼梯很短,几步便到了别墅工人房外面的围廊。容四径自走到客厅,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请坐。”又转头对一边站立在那里的保镖道:“请二叔下来罢。”
“不用特意上来叫我了,”容念慈很快就从楼上走下来,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思语啊,你好。”
赵思语道:“我真的不好了。”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容念慈依然穿着一套黑色的丝绸中式衣服,走到她身边,表情挺慈祥,“我只是想叫夏臻来一趟,不得已只好先叫你过来,然后再通知他。”他也十分客气,让她坐下来,又是水果又是糕点地请她吃。
赵思语越来越奇怪,忍不住道:“你觉得夏臻真的会来吗?”
容念慈笑着看她:“为何不会?你不是他的妻子吗?他自然会来的,而且还会带来我想要的东西。”
赵思语拿起牙签戳了一块苹果:“中国有一句话古话,叫做升官发财死老婆。我觉得夏臻正好快到那个黄金年龄了。”
李严嘴角抽搐地开口:“容爷,她自从出了车祸以后,脑子撞坏了,经常胡言乱语,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车祸是车祸,而且我是失忆,又不是别的。”赵思语看了李严一眼,“你这家伙当商业间谍,还是绑架我的主谋,你已经足够居心不良了。”
容念慈抬手阻止了李严下面还要说的话,温和地笑道:“你说给我听吧,不用管他。”
赵思语转了转眼珠:“容爷爷,你想呀,夏臻已经升职,这算是小小地发财了吧。然后呢,你们把我带到这里,他完全可以不来的,只要顺手报个警就好。一旦他报了警,你们就会觉得处境很危险,然后就想撕票,一撕票,他就死了老婆。然后人生最快乐的三件事都成真了。”
“这话倒不是全无道理,不过我觉得夏贤侄不是那种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还觉得李助理长得一表斯文像个君子呢。”
被点到名的李严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倒是容四坐在靠近角落的那张单人沙发上,驾着腿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赵思语又道:“再说了,就算最后你从夏臻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夏臻还是报了警,你不是也有很大的麻烦?限制公民人身安全哎,这也是刑事罪了吧。”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撕票了,就是夏臻最快乐的第三件事。这样我可以拿到他手上的东西,他也可以得偿所愿,岂不是更好?”
赵思语心道,她果然还是说不过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只两三句话便被他堵住了话头。她极认真地问:“那你到底会不会撕票?”
容念慈道:“看情况了。”
说了等于白说。
她想了想,又点了李严的名字:“容爷爷,你不觉得这个人很蠢吗,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