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吃斋念佛的人,对凡尘俗事并不上心,这做起买卖来,倒是心急如焚。
察觉到阮斯如眼底的那抹讥诮,天问和尚立即说道:“我们虽是佛门弟子,却也不曾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入世修行,讲究的是吃饭穿衣,还请施主体谅。”
阮斯如解下腰间的一块颜色鲜亮的翡翠挂饰,笑道:“这枚翡翠挂饰乃是采用上好的翡翠料,再经过皇宫里有名的安共鸣师傅精心雕琢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完成的,留在我这俗人这里,也是暴殄天物,不如交由佛堂保管,让宝物多些灵性。”
这枚挂饰乃是先皇御赐之物,昔日陆琰与阮斯容成婚时,这枚挂饰被先皇赐给了阮斯容,阮斯如见这枚翡翠挂饰上的凤凰雕刻得栩栩如生,十分喜欢,便央着阮斯容将挂饰送给了她。
皇室的东西,哪件不是拿出去人人垂涎的精品?如今拿出这枚挂饰,阮斯如不免心疼,但一想到日后陆琰登基,自己成为了皇后,整个内务府不都是她的?
何愁找不到一块和她眼缘的翡翠挂饰?大不了让告老还乡的安共鸣师傅重新出山,再为她雕刻一枚。
想着日后春风得意的日子,阮斯容面上的神色不由得软了几分,眼底的讥诮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施主爽快,”天问和尚的眼底闪过一抹贪婪的神色,只见他心满意足的接过了翡翠挂饰,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对阮斯如嘱咐道,“红色药瓶内装着的是起死回生药,白色瓷瓶里装着的是使人心志涣散的药,两个药瓶中的药,每次只服用一勺子便好,服用过多,容易产生副作用。”
见阮斯如一脸不解,天问和尚解释道:“若是起死回生药服用过多,睡上个十天半个月,人早在睡梦中饿死了。”
阮斯如一想,此话有理,便点了点头,小心的收下了两个瓷瓶,双手合十说道:“多谢天问大师。”
“为世人排忧解难,乃是佛家修行之根本,施主不必多礼,此乃分内之事。”天问和尚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温声说道。
这天问和尚倒是个眼睛贼尖的,打从阮斯如一进来便盯上了她腰间的翡翠挂饰,此刻得偿所愿,不由得通体舒泰,笑得也越发“慈眉善目”。
“既如此,小女子便告辞了。”阮斯如双手合十,垂首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慢走。”天问和尚也双手合十,因着这笔大买卖,亲自将阮斯如送出了寺庙的大门。
就在这时,禅房的房梁上跳下一个黑衣人,他望着天问和尚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愤愤的神色。
今日的阳光十分充足,积雪开始消融,不时有冰雪从竹叶上滑落下去,发出簌簌的声音。
楚绿衣睡得浅,睁开眼睛,便看到窗外的天色已是大亮,一片苍翠的青色映入了薄薄的白色纸糊窗户中,层层叠叠如同远山一般,意境悠远。
屋内的杜衡香已经熄了,散发着淡淡的余温,楚绿衣披衣而起,候在外屋的点翠听到声音,走进来打起床帘,说道:“楚姑娘早,日后若是起来了,唤一声便是。”
“嗯。”楚绿衣毕竟还是自立惯了,不大习惯有人伺候,自行穿上了衣服,打开了窗户。
窗外吹来一股凛冽的寒风,将她白皙的脸蛋吹得染上了一抹胭脂红,就如同冰雪中俏生生的山茶花一般。
她今日倒是没有留意到,陆琰给她准备的衣服,乃是王府中女主子才有资格穿的正红色服饰。陆琰这么做的目的,意在让王府中的人都知道,这王府从此是有女主子的了,对待女主子要恭敬爱戴,切记不可自由散漫。
点翠乃是陆琰从宫中带出来的宫女,从陆琰三岁起便开始照料起陆琰的起居,算是他身边颇有身份的老人了。点翠原先便是这王府中的管事,在王府中颇有地位,在阮斯容嫁过来后,因王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