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走了过去,低下头将耳朵凑到楚绿衣的耳边。
肃王听的浑身一震,足足停顿了半晌才直起腰来,接着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没有条件,你不碰我就行了。”楚绿衣笑笑,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如何?”楚绿衣还是追加这问了一句。
肃王没再犹豫,放下手中的扇子过来给她松了绑。
次日清晨,一辆马车从宫门外的一条小道上驶过,经过宫门的时候,里面迅速跳出了一个身穿正红宫装的女子,然后,马车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处。
女子缓缓地走到宫门旁,在两旁的侍卫抬起佩剑拦住她的时候,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让开!让人通知皇上,就说本宫已经回宫了!”
“大胆!你是何人?”未曾出入内廷,没有见识的侍卫长面色凶狠的质问道。
女子拔下头上的凤簪,高高举起:“北奕皇后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跪!”
一众侍卫一惊,赶紧跪下来恭敬地说道:“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属下恭迎皇后回宫!”
震天的呐喊像是巨浪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宫闱,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皇帝听闻皇后回宫后,更是不顾一切地甩下满朝文武,仓皇的朝栖梧宫的方向奔了过来。
一进入栖梧宫,便看到楚绿衣正坐在桌旁不紧不慢地吃着早点,面上无半点憔悴之色,苏霂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到了肚子里。
苏霂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仿佛怕脚步声大了一点,也会惊扰到她。
留意到苏霂走进了殿内,楚绿衣说道:“要不要用点早膳?”
见这几日对他总是神色冷冷的楚绿衣突然对他和颜悦色起来,苏霂有些受宠若惊,原本用过早膳的他,也说没有用过。
楚绿衣没有揭穿他的小心思,只是淡淡地说道:“一起吃点吧。”
这其实是楚绿衣一个人的早膳,因为苏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早膳上,他的眼睛一直流连在楚绿衣的脸上,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夹在嘴边的饺子,一口也没有咬下去。
楚绿衣将他当成了一截木头,努力地忽视着他的存在感,吃完早膳后,她问道:“你不用去批折子吗?”
“马上去,马上去。”苏霂赶紧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
“真的?”苏霂顿时心花怒放,任何理智都消失了,立刻大声喊道,“江福海,替朕把奏折都搬到栖梧宫来!”
江福海赶紧差人将养心殿的折子都搬了过来,皇帝坐在桌前批阅着奏折,楚绿衣则坐在一旁吃着零嘴,默不作声。
批了一半,苏霂叹了一口气,突然半天都下不了笔,楚绿衣问道:“遇到什么难题了?”
“穷兵黩武以至于国库空虚,年年积贫积弱,唉。”
楚绿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因此说道:“我倒是有两条计谋。”
“哦?想不到玉儿还通政事?”苏霂明显不信。
“也就是戏言,你权当听听解闷便是,”楚绿衣微微一笑,“两个法子,第一个法子,卖官鬻爵,这个法子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国库充盈起来,俗话说得到,一个国家的稳定在于中产阶级,中产阶级不倒,国家政权不倒。第二个法子,施行一条鞭法,清丈土地,扩大征收面,使税赋相对均平;统一赋役,限制苛扰,使税赋趋于稳定;计亩征银,官收官解,使征收办法更加完备。如今土地兼并严重,只有施行一条鞭法,才能使那些减轻富人偷税漏税的现象,充盈国库。”
这两个法子是楚绿衣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卖官鬻爵自是不必说,从制度上让这个王朝走向腐朽和衰败,这是内部的,而一条鞭法,短期则会激起王朝的既得利益者的愤怒,长期则会激起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