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绿衣见状,也不赘言,径直取出绣帕,将这只冻死的蛐蛐儿放在桌上。
这大四子不愧是斗蛐蛐的行家,他的眼睛猛地一亮!他急忙伸手将绣帕托在掌心,然后仔细观察一番,压低声音惊呼道:“王爷,楚大夫,这只蛐蛐儿不简单呐!”
陆琰眼神一凝,从容不迫地问道:“可有古怪之处?”
这大四子立即无奈地摇摇头,眼神紧紧锁在蛐蛐儿身上,嘴里叹着:“可惜,好可惜!这么一只蛐蛐之王,竟然不明不白地死了!”
蛐蛐之王?楚绿衣和陆琰忍不住面面相觑,敢情这不是一只普通蛐蛐儿?
听了大四子的解释,楚绿衣二人才明白过来。
原来,楚绿衣带来的这只蛐蛐儿,外观普通,体型也不大,但是,这只蛐蛐儿的品种十分名贵,叫做“棺材将军”,是蛐蛐中的王者。
“如果将这只蛐蛐儿放入其他品种的蛐蛐儿之中,其他的蛐蛐会不敢鸣叫,不敢相斗,以这只蛐蛐为尊,它要做什么,其他蛐蛐跟着做,绝对不会有半点违逆之意。”
楚绿衣闻言,忍不住扑哧一笑。
“蛐蛐儿这种虫子也分等级,也有贵贱之分?厉害!”楚绿衣笑靥如花,顿时晃花了陆琰等人的眼睛,陆琰眼神一暖,随即清咳一声。
“大四子,既然这只蛐蛐儿是王者,那它的来历,你可清楚?”
这大四子依依不舍地将绣帕还给楚绿衣,然后仔细想了一阵,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他面有难色,神情变得有些犹豫。
陆琰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轻声道:“你但说无妨!”
这大四子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无闲人,这才压低声音,露出奇怪的紧张之色。
“王爷,我记得这只蛐蛐之王的来历,前些日子,一名少年来市场里斗蛐蛐儿,他手里的正是这只蛐蛐之王,当时,他一连赢了几场,旁人都称羡不已。我仔细观察过了,他很懂行,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他那只蛐蛐儿跟楚大夫手里的这只,应该是同一只!”
得了这个消息,楚绿衣和陆琰不约而同地露出喜色。
陆琰打赏了这个斗蛐蛐行家,随即带着楚绿衣离开鸣虫市场。
两人一路赶往皇城南街,离少年的家越来越近,两人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王爷,我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时,陆琰凤眸凝寒,神色舒朗,宛如高山深雪。
“黄记鲜果店。就是这里。”两人驻足在一家店铺门前,陆琰微微抬头,目光扫过铺面上悬挂的招牌,不知何故,他和楚绿衣一样,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两人进入店铺,简单直接地将来意说明。
岂料,这家鲜果店的老板突然嚎啕大哭,一个打扮庄重的中年男人,竟然不顾体面,当着外人的面失态,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随后,这老板从柜台上拿起布帕,一边擦泪一边哽咽道:“黄少庭正是我的犬子,他素来调皮,喜欢斗蛐蛐儿,不过,他自幼失去母亲,虽然贪玩,却绝对不会胡来。他的蛐蛐儿都是他自己去野外捉的!”
其实,楚绿衣极少对外人心怀同情,不过,见黄老板一副悲痛之色,她竟然有些不忍。这时,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儿是皇城南街!
“黄少庭,现在失踪了?”楚绿衣有话直说,当即试探了一句。
这黄老板立即瞪大眼睛,愣愣地注视着楚绿衣:“楚大夫,你也知道了?你能不能帮我?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多年,他如今下落不明,我这个爹当得真是不称职!”
楚绿衣和陆琰这才恍然大悟,线索到这儿,似乎断了。
因为连大理寺卿都找不到黄少庭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