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顾影自怜么?干嘛牵扯到我身上来?难道你不知,妇人不可戏?”
“这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本王欣赏你,却绝无非分之想,楚大夫,你千万别瞎想。”
楚绿衣唇畔突然浮出一抹冷笑:“解释就是掩饰,我猜得出,王妃已故,你伤感之余,不免睹物思人,这绣帕,是不是与王妃生前的绣品有些相像?”
九王爷似乎微微一愣,随即敛去眼中的异色,轻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本王偶尔感叹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对了,你拜托本王寻访你的身世,本王已经找到一些线索”
楚绿衣顿时大喜,不再继续计较九王爷的“失礼”,不过,她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抹清悠,她勉强压住心中的紧张和期待:“回府再说吧。”
陆琰低声道:“回府本王会给你细说,咱们先离开此地,如何?”
两人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汝歌的嘶吼:“你做梦,墨蝉翅永远都是我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享受鱼水之欢,你可以背叛,可以欺哄,却无法阻止我最恶毒的诅咒哈哈,杜允畅,我要你一直背着这个枷锁,永远得不到幸福和安宁!”
楚绿衣神色一黯,低声问:“王爷,他必须当这个替罪羊么?”
陆琰觉得奇怪,眼中锋芒掠过,终究还是耐心地回答:“犯了罪的人,再多借口,也无法改变这些事实。乾朝律法,维护的是正义和公道,如果仅仅因为同情,就为犯人开脱罪名,楚大夫,这就像你为病人诊治,病人罪大恶极,可是你必须遵守大夫的医理。同样,大理寺也必须遵守律法,绝不能擅自改变规则。你若是难过,我陪你出城走走?”
最后一句,才是九王爷的重点吧?楚绿衣不由得提高警惕,倒不是她戒心重,而是她有一段失去的记忆,和那些普通妇人不同,她不能轻易松懈防备之心。
“照你这么说,大理寺判案,完全是为了世间正义?而非皇室的利益?”
陆琰似乎有些吃惊:“你怎么能这么想?太片面武断了吧?”
楚绿衣冷嗤一声,淡淡笑道:“关键证人都死了,只有汝歌一人的供词,如果刑讯逼供,照样可以给他定罪,那些权贵呢?照样逍遥法外。你不是知道么?袁阎王躲在审讯室的暗门后面一直偷听。他心里向着皇上,这一点,本身就有失公道。”
陆琰无奈地摇头,目光变得稍稍柔软一些:“看来,你一直在生袁阎王的气?”
“谁生我的气?”身后突然传来袁斯莲沉稳的声音。
楚绿衣顿时吓一跳,她忙着和九王爷对峙,竟然一时失了防备,她非常苦恼,恨恨地瞪了一眼九王爷,怪他没有提醒自己,又狠狠瞪了袁斯莲一眼,怪他再次躲在后面偷听。
袁斯莲稳步靠近,距离半丈之远,目光落在楚绿衣身上,带着一丝审慎,他笑道:“我刚才守在门口,不敢进来,楚大夫,你知道为什么么?”
楚绿衣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清者自清,谁管你想什么。”
袁斯莲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她和九王爷,目中突然露出一抹疑惑:“你们两人,明明不是相识已久的朋友,甚至互相防备,却给人一种十分相似的感觉。”
这时,陆琰不再客气,直接不耐烦地斥道:“管好你的案子,别在这儿学妇人乱嚼舌根。”
袁斯莲顿时噎住,正准备反驳,就见杜允畅冲过来:“袁大人,这常汝歌犯下死罪,你可不能包庇他,就算九王爷有心,你也不能徇私枉法!”
袁斯莲奇道:“皇上这么说的?”
杜大学士竟然一脸郑重地点头,陆琰当即似嘲似讽地笑道:“你打算火中取栗?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挑拨本王和皇上的关系,以此谋利?”
这杜允畅神色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