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分明感受到伞人心中那浓浓的宽仁和爱心:“姐姐,你信佛?”
伞人:“是的,1年前,我开始信仰佛教,我信仰他的思想,信仰他的理念。”
张伟有些担心:“你不会去出家做尼姑吧?”
伞人笑了:“呵呵,有过这个想法,但现在还不会,或许等我真正看破红尘的时候就会去普陀山安家了。”
张伟心稍微安了些:“信仰归信仰,相信他的思想和理念就可以了,不要走得太远。”
伞人:“滚滚红尘,人间多少事,世间多少情,情事归何处?一切随缘,任其自然吧。”
伞人说的话有些深奥,张伟想不明白,也不便多问:“你很有思想,你是我所遇到的最有思想的一个女人。”
伞人:“一个人不但要善于做事,还要善于总结归纳,总结归纳的过程就是思考的过程,思考的过程就是思想形成的过程。人是高级动物,总是要有一点思想的。”
张伟从伞人淡然的话里,逐渐进入她的思想的边缘,感觉到伞人坚硬的思想外壳里面充满了智慧和知识。
伞人的话让张伟心悦诚服,是的,人总是要有一点思想的。
张伟喜欢动脑,善于思考,更喜欢有思想的人。
明天早饭后就要离开了,张伟准备离开之前再去天涯海角那里去,再投下一眼最后的祈盼,感受伞人姐姐的静默沉思。
早上不到5点张伟就起床了。
张伟醒得早,是因为张伟没睡好。
半夜张伟被隔壁的何英和高强两口子捣鼓醒了。
这破宾馆,房间隔音性太差了,隔壁的床撞击墙壁的声音,还有微弱的女人的呻1吟和男人的低吼声,持续传入张伟的耳朵。
张伟听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操他妈,何英不是说高强不行吗?这不是活力猛着呢?
原来何英在骗自己?还是高总下面恢复了雄风?
看何英那样,不像是在骗自己,那就是高总吃了伟哥,雄起了。
张伟在备受折磨的同时又感到了几分欣慰,替高强高兴,老大哥终于能叫做男人了。
张伟爬起来的时候,外面天还不亮,黎明即将过去,东方的海平面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晨风微微吹来,凉爽惬意。
海边三三两两有一些早起的游客在散步,还有一部分游客是专程早起看日出的。
张伟穿过一片椰树林,来到天涯海角,伞人姐姐曾经经常静默祈祷的天涯海角。
微明的晨曦里,张伟注视着矗立了千百万年的石柱,和那上面先人前辈留下的墨迹,心绪难平,思想的潮水开始奔流。
自古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个千百年来孤立南海的荒凉海岛,究竟有多少失意政客在此流放,有多少文人墨客来这里抒怀,又有多少孤旅形单的情1人在这里眺望,祈盼自己的心上人早日回还。
张伟站在海边的岩石上,闭上眼睛,任咸湿的海风吹拂自己的脸庞。伞人姐姐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站在这个岩石上为众生祈祷平安,托福于南海观世音呢?伞人姐姐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在碧波荡漾的南海思念着远方的一个虚幻知己呢?
张伟放任自己的思维在大脑里肆虐,放任自己的想象在脑海里无限夸张,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大海在渐渐融合,感觉自己的肉0体和灵魂在虚无缥缈中飞向无穷的天际……
张伟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东方的海平面已经露出了一抹红霞,新的一天开始了。
别了,天涯;再见,海角。张伟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往回走。
转过一个弯,在天涯石刻对应的一片椰树林边的凸出岩石上,张伟突然看到一个人,一个女人,站立在岩石上,面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