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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姓伍,伍长寿。伍秉鉴一脉的后人,直系重孙。鸦片战争后,朝廷勒索,伍家没落,伍秉鉴病逝广州,伍家家主断臂求生,将非家主一脉留在广州,举家搬迁美国,意图香火不灭,伺机东山再起。被留在广州荔枝湾的伍长寿,因生计所迫,1915年,报名参加了第一批一战援欧的华工,来到英国。这些黄铜手镯,是当时他们这些华工的工号,他们没有名字,这些工号也是他们在英国的身份证。

    伍长寿的回忆是悲戕的,是无奈的。“那时生活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在战事吃紧和阴雨连绵时,连烂的霉面也吃不饱。有一个阶段,我们竟7天7夜粒米未进,全靠挖野菜、吃萝卜度日……”

    香凝紧紧握着李辰的手,老人悲壮的讲述让她双眼盈泪,她真不知道,发生在欧洲的一战,竟然能和万里之外的中国联系在一起,这些援欧华工的事迹,从没有人提起过。是的,如同少爷说的,他们被遗忘了,被派遣人遗忘了,被受益人遗忘了,被世界遗忘了。

    一战战后,这些受益国,并没有正视华工的地位,在英国、法国,比利时,许多当地人将华工视为情敌、饭碗竞争者,受到莫名的歧视和遭遇。在英国,他们干着最苦最累的工作,但工资不到英国本地人的三分之一,存留在英国找不到工作的华工,便开始典当他们的随身物品,这两支铜手镯便是当时的同乡押给他,只是之后再也没有取回去了。他这古董店的物品,大多数都是这些华工的后人,拿来典卖的。

    李辰有些歉意,也许不应该打搅这位老人尘封60年的记忆,自己或许应该做点什么,建一个一战华工纪念馆,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似乎很久没有人听老者的倾诉,又或者李辰非常对老者的眼缘,伍长寿聊了很长时间,直到一位叫张婶的中年妇女,才知道午餐的时间到了。

    老者死活拉着李辰二人留下来午餐。

    午餐很素,吃的是个心意。

    “少爷,我觉得你这次做的非常好!”回到曼切斯特的宾馆,香凝腻歪在李辰的身边,一脸崇拜的看着少爷。

    “是么?那以前做的不好罗?”捏捏俏丫鬟的脸蛋。

    “不是啦,少爷一直都很好。”眼中柔的能出水。

    “是么?那你还不准备帮我生七儿八女,娶十个八个老婆?”

    “少爷,你又来了。”又是掐,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嘻嘻哈哈的香凝,跑回自己的房间。

    中午在餐桌上,李辰向伍长寿询问,建立“一战华工纪念馆”的可能性。老者高兴坏了,急忙打电话让儿子过来。李辰理解老人的心情,15万华人,远渡重洋来到异国他乡,在炮弹和饥饿中为别国战斗,死伤无数,有些人死去,坟茔上连名字都没有;战争胜利后享受的不是鲜花,而是歧视;最为关键的是那些留在英国的华工,整体的被人遗忘了,成了一群无根的飘萍。这个纪念馆,会是他们唯一的根,记录他们为这片土地的奉献。

    伍岭礼是老者唯一的儿子,黑黑瘦瘦,在曼切斯特的北角,开了一家五金建材的小商铺,答应找周边的老华工,收集资料。单靠他的力量肯定不够,李辰准备找一家新闻机构,出面收集整理这些多年前的资料。

    李辰离开前,想买那套《孽海花》,伍长寿怎么也不愿意收钱。

    无奈之下,李辰另想办法,正式聘请伍岭礼为英国一战华工纪念馆的员工,开了张伍仟英镑的支票,算是他第一笔年薪。

    伍长寿只得接受,听闻香凝说少爷喜欢收集中国古籍,便匆匆上楼,抱下一摞他当年带到英国的书籍,算是回赠的心意。

    ……

    “切尼,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在Pip酒吧的厂区小楼上,李辰找到切尼。没办法,自己对英国不熟悉,只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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