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蕊哄了半天孩子,私下先是给了奶娘赏钱,又告诫她,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
到了晚上,元殷书刚过了自家巷子,就被守在路口的下人给接到了另一边。元家祖母想见孙子了,元殷书只好让下人回去报个信,自己则去见元老太夫人。
听到这边为着皇上恩典的事,一脸别扭,就觉得不耐烦。现在跑来摘果子,凭什么,凭他们让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孤儿吗?还是凭他们给自己找了个好继母,好外家。
“祖母不觉得这事管的有点宽吗?”
“你这孩子,有这么跟祖母说话的吗。”
晚上在场的换了元老太爷,大小张氏都是不在的。
“不然要怎么说,当年您病了,我从书院回城,回去的路上就摔断了腿。若不是被三元找到,估计早就喂了狼,这会儿尸骨已经寒了多年。”
“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元老太爷气的不行,这孩子,实在是太记仇了。
“我的马一向最是乖巧温顺,偏回家喂了几天豆料,就忽然发疯。我特意找人验过马粪,豆料里被人掺了东西。”
“什么,还有这等事?”
元老太爷和太夫人都是一脸惊异,可看在元殷书眼,是真是假已经没有分辨的必要了。
“那也不一定就是你继母要害你,也许是……”
元老太爷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不是她,还会是谁。
“不管是谁,她身为管家主母,难道还没责任。只是儿子当年没有追究,现在也不会追究。我提起这件事,只是希望你们记住。元殷华和我不是一个娘生的,仅此而已。”
“皇上给我恩赐的事,也不用再提了,那是因为蕊姐儿的一个法子入了皇上的眼,这才赐下来的。她换来的东西,不管是给了她的儿子还是她的弟弟,都没有别人置喙的资格。”
元殷书留下脸色难看的两个人,独自回了府。被人掌脸有意思吗,明知道是这个结果,还非要一次次的试探。难道以为,时间一长伤疤就不是伤疤了吗。
他可是个小心眼又小气的男人,睚眦必报。
“解决了?”
叶青蕊问,元殷书点头。然后就看到多宝从床榻上探出头,一看到他就委屈的咧着嘴,光打雷不下雨。明知道他是假哭,元殷书还是心疼的够呛。
赶紧上前抱到怀里,“这是怎么了,多宝,谁欺负你了。”
“奶娘,奶娘欺负我。”
说完用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爹的衣裳,学着娘亲的样子,把头埋在上头蹭啊蹭啊。也不想想,娘亲蹭顶多蹭点香脂上去,他这一蹭,蹭上去的全是鼻涕泡泡。
元殷书却不嫌,听到儿子说完,脸立刻拉长了,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奶娘吓的直打哆嗦,她最怕男主人,虽然对妻儿好的不像话,可对其他人真是没露出什么笑脸。
“得了,别吓人家。”
叶青蕊赶紧解围,将早上的事说了。
元殷书为难的看了一眼还在等着自己主持公道的儿子,慎重道:“儿啊,为了你娘,你就忍了吧。”
大概是知道自己报复无望了,多宝反倒镇定了。左右看看大家,屁股一撅,放出一个响屁。
“臭死了。”
叶青蕊赶紧让人把窗子打开,奶娘伸手抱了多宝出去,听声音,这是要来个大的。
“小少爷他,拉了奶娘一身。”
白霞笑的脸都红了,小少爷也不知道随了谁,竟是这样记恨的性子。
“这是象了谁呀。”
叶青蕊也在想。
元殷书叹了口气,还问像了谁,不就是像了……他们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