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对叶三郎这么多年离开又回来,都没有口出什么怨言。但在听到丈夫一力要毁约后,却跟他在屋里大吵了一架,连她最喜欢的一个花瓶都给砸了。
叶青蕊听到白芷的转述,便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估计他又想自己去处理,而不愿意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吃饭的时候,叶三郎没有看到女儿,一问才知她去了元家。又引得他开始发怒,说这是他回家吃的第一顿饭,她居然都不在家。
楼氏冷冷捧着饭碗,叶青之埋头吃菜,让他自说自话冷了场。
“父亲不必在这边左一个不孝,右一个不懂事的来骂我。您既然回来了,城北的外宅是不是也该收拾收拾。您的姨娘和我们的庶弟,也该搬回来才是。姨娘不算什么,但她好歹为您生儿育妇,对叶家也是有功劳的。庶出的也是弟弟,总不能任其流落在外,还是搬回来认祖归宗的好。”
叶青蕊从元殷书那里回来,听到的消息让她都快气炸了肺。
叶三郎从来没有失踪过,他根本就是故意躲了起来。元殷书的舅舅说的没错,他就是雌雄大盗其中的一个。而那个雌盗,就是以前被发配的官家小姐,和叶三郎无意中重逢,攒足了银子,私奔到了雅河。
而且那个女人不知怎么搭上了雪侧妃这条线,仗着几分小聪明十分得雪侧妃的喜欢。她正是在靖王府家宴上,跟雪侧妃私语的那个女人。
楼氏还没开始哭,叶三郎已经发作了,“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算什么,这么多年,我身边总要有人伺候吧。”
“父亲说的不错,您纳房小妾的确算不得什么,不过既然一家团聚,也该让姨娘带着弟弟回家给主母敬茶。不然她连个姨娘的身份都没有,岂不是无媒苟和。”
叶青蕊在听了这些事后,已经对这个父亲不抱任何希望了。自然也不会嘴里留情,她必须现在就把那个女人姨娘的身份坐实了,否则后患无穷。
一张桌子上的人,都明白叶青蕊的意思。就连万事糊涂的楼氏,在听到这个内宅的事后,也不糊涂了。
立刻点头,“蕊姐告诉我地址,我这个主母的亲自去接。不为别的,总要为孩子看,难不成一辈子被人叫野种。”
“你们……”
叶三郎深感后悔,没想到几年不见,儿女居然这般有出息,竟一点没有随了他们蠢笨的娘。就是楼氏,也并不像他曾经以为的,只会跟着自己点头,半点不敢违抗的柔弱女子。
“这些事都可以等,可青哥的学业等不得,女儿已经备下了礼物,还请父亲明天一早带着青哥去学院见几位师长。”
本来这活儿是打算让元殷书干的,可既然叶三郎回来了,自然当仁不让。
叶三郎并不想去,但这事与情与理都推托不得,也只得应了下来。对他去王妃办的书院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想想,似乎雅河也没有更好的书院了,只能闭了嘴。
第二天一早,叶三郎送青哥去书院后,楼氏便穿戴起来,少有的穿了花色隆重的衣裙,插戴起整套的金饰。
也没通知叶青蕊,只是自己带了王婆子并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和七八个五大三粗的下人说是给姨娘搬家。
叶青蕊接到消息时,楼氏刚走不远,她怕母亲吃亏,也悄悄坐了辆马车跟了过去。
城北的宅子一点也不比叶家小,只是地段差的远了,但他们住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离着北边的城门近,去雪侧妃的族地十分方便。
听得有人拍人,开门的婆子刚问是谁,就听到王婆子提起一口气,似乎不嚷到左邻右舍都听到就不甘心似的。
“我们家主母来接小少爷回府认祖归宗,让你们姨娘带着小少爷出来迎吧。”
开门的婆子懵了,什么姨娘什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