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怀山就要背上骂名,出动军队杀掉暴民,想想这些人原来的身份,都是附近县城受了灾,活不下去农民。他们都有亲人和朋友,以后周怀山会成为什么人,当然是百姓心中滥杀无辜的坏人。
人们记起死去的亲人,谁不是回忆他们温柔亲切的那一面,谁会记得他们是因为暴乱而被杀。
结果就是周怀山做的最多,但最后黑锅也可能背的最多。
“难道我们就看着,什么都不做。”
周怀山气急败坏的跺脚,恨不得踩死远在京城的那个吏部侍郎。
“办法其实有一个,就看少爷愿不愿意采纳。”
周怀山一喜,拍拍师爷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快说。是不是又要出去坑人,那有什么难的……”
“回京。”
“什么……”
周怀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师爷。
师爷冲他点头,身为王爷家的嫡子,跑到樊城当个县令是因为皇命难违,并不是他正常入仕该走的道路。
他应该凭着身份在京城弄个华而不实的官职,再管一管四方商行赚赚银子,平日溜溜鸟,逛逛青楼,再结交一批狐朋狗友,才是他该过的日子。
他来当县令是因为靖王,而现在靖王已经回了封地,又迎娶了安家大小姐为靖王妃。这就表示了他的臣服之心,周怀山也该完成任务回到京城交差。
“属下已经接到了王爷的来信,说吏部已经安排了官员前来接替您的位置。”
周怀山颓然坐下,苦笑道:“新来的县令什么时候到。”
“大概月余。”
这样周怀山就能在过年前赶回京城,一家团聚。王爷一定非常高兴,皇上也应该有嘉奖吧。虽然他没能拦截住靖王回封地,但赐婚一事却是冒着风险去的。
“来背黑锅的傻瓜蛋是谁。”
“少爷……”
“告诉我,他是谁!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们特意蒙上我的眼睛,然后牵着我的手走路。”
周怀山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抬腿赐翻桌子,大吼一通跑了出去。
师爷看到两个长随已经跟了出去,摇摇头,少爷啊少爷,人心险恶又岂是一句空话。虽然你表现的很好,而且越来越好,但若是没有我们保驾护航,在这樊城不说别人,光一个元殷书,你就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把难题交给别人,趁早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不好吗?
京城,才是你该呆的地方呀。
漫无目的满街乱转,周怀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离城门很近的一条小巷子里。这里完全是市井小民居住的地方,热热闹闹全是生活的气息。
门口大婶们聊着家常里短,手里还穿针引线做着绣活。孩子们满街乱跑,互相嘻笑打闹。有推着小车卖吃食的,有开着小店做生意的。
一家打铁的铺子里传出叮哩咙咚的响声,不时看到零星的火花从门里蹦出来,里头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正在算着帐。
被这个声音所吸引,周怀山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叶青蕊梳着双丫髻,只戴了一朵小巧的珠花,正与堂兄叶明翻看帐本。她坐了马车出来,想到今天是叶明交帐的日子,反正她在外头,就干脆自己过来了,也省得他跑一趟。
“周大人,您怎么来了。”
还是店铺里的伙计看到有客人上门,赶紧迎了上去,可再一看他的衣衫,就知道是贵客。
周怀山虽然没穿官服,常服也是老百姓穿不起的名贵衣料,他们的铁匠铺子做的都是小老百姓的生意,从未接待过这样的客人。
所以伙计的声音明显有点怪怪的,让一直背对着大门的叶青蕊转过头,正好看到周怀山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