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看到这个结果,自然是气的跳脚。他们辛苦一场让农户种了棉花,最后解约不说,受了灾还找他赔了粮食。
最后这些人拿棉花纺了布跟没事人一样送到兴荣商行里去,他们张家成了什么。
当然是地地道道的冤大头。
一刀将人杀了自然是痛快,但所要背负的责任和道德上的指责也足够毁掉一个人。所以元殷书选择了另一条路,或者他觉得这条路更适合张家。
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割掉他们与族人的关系,与当地士绅的关系,割掉他们的生意,他们的房子,最后是他们东山再起的希望。
够了吗?
当然不够,元殷书就象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旦张家犯错,锋利的爪子便会上前撕下一块肉来。带着鲜血的肉味格外鲜美,舔完爪子又开始了他新一轮的守猎。
楼家的二表嫂终于没有熬下去,楼氏将消息一边说给女儿听,一边从眼角偷瞄她的反应。
叶青蕊只是礼节性的点了一下头,让下人去把青哥接回来,这种近亲自然要去亲自祭拜的。到了楼家,二表嫂的娘家人也在,按理他们对楼家不应有什么抱怨。
毕竟二表嫂病着时,公婆没有薄待她,最好的郎中最好的药吃着养着,也是尽了心了。就是当时来看望自家女儿的娘家人,也是夸的。
怎么这会儿,却一个个仿佛斗鸡一样,似乎刚吵过架。
转头看到叶家人,他们脸上的怒容就更盛了。叶青蕊有些莫名其妙,叶家算起来对二表嫂是有恩的,若不是他们包了汤药费,二表嫂未必能撑到现在。
“呸。”
一个少年人经过叶青蕊身边时恶狠狠冲她呸了一句,惹得叶家所有人变色,叶青之更是跳出来拦到他面前。
“你是何人,敢对我姐姐这般无礼。你马上道歉,不然小爷我绝不会放过你。”
姐姐不能说话,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叶青之鼓着眼睛瞪着对方,心里想道。
对方一行人中有年长的出来,赶紧一把拉住这位少年,对青哥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这位小哥跟他姐姐感情最好,一时失控,还请见谅。”
叶青之闻言也还了一礼,本来对方的长者出来道歉这事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死了亲人,心里难过一时失态也是有的。
没想到这位少年被人抓住却仍不肯服气,挣扎着大叫,“少在我们面前装好人,我姐姐尸骨未寒,你们就开始谋夺她的位置,你最好给我记住,她就是死了,也永远压你一……”
有人上前捂住了少年的嘴将他拖了下去,赔礼的这位长者一脸尴尬的看着叶青蕊,却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让人把这位少年抬上车。
叶青蕊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到这会儿,她还听不出来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她就是个傻子了。
她的脚步停在原地,不再继续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楼氏。心下顿时了然,看样子楼氏必是知情的。
再扫了一眼楼家的人,舅舅舅妈一脸尴尬,却眼睛眨着亮光。刚死了妻子的二表哥,脸上还笼罩着悲伤,看不出什么来。三表哥夫妻眼光闪烁,带着看戏的表情。楼安雅眼里满是鄙视,轻挑的看着叶家人。
她受够了,叶青蕊双拳紧握,转身离开楼家。叶青之想也没想跟在后头,楼氏抱歉的看了一眼娘家人追上了女儿。
马车里,楼氏仍在絮叨,无论如何,死者为大。今天既然是去吊唁的,就不该中途跑出来。一直到叶青蕊直接摔了马车里准备的茶壶,一壶水将所有人的鞋子都打湿了,楼氏这才安静下来。
叶青蕊一直板着脸,牵着青哥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很快,王婆子就出门寻了个中人,至于是干什么的,楼氏问了好几回,下人才小声回道:“听王管事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