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凄厉而又充满了绝望,在擦黑的晚里传出老远。院外的老树上,一窝鸦雀被惊的飞起,发出怪异的声音展着翅膀呼啦啦飞远。
叶青蕊直接被吓坏了,她后退几步,从怀里一把扯出银票,“让我娘出来,跟我走,不然我就烧了银票。”
她一只手举着一个火折子,一只手举着银票。
火折子是她进了院子后,将手背在身后,偷偷打着的。
四个男人都吓了一跳,喝酒的也坐不住了,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而赶车的直接堵到大门,四个人稳稳把叶青蕊围到了中间。
“我不记得我得罪过各位,是有人支使你们的吗。”
叶青蕊暗自着急,在牛车上,她已经把匕首藏到了袖子里,随时可以握到手上。可她一个人不可能斗得过四个大汉,她只能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找出转机。
大汉冷笑,“你跑不掉的,银票给我,我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银票没了,我敢保证你们会生不如死。”
“让我们上车,你们派一个人赶车,到了我们家庄子附近,我就把银票给你们离开。不然,不然拼着一死,我也要让你们血本无归。”
叶青蕊僵持着,手里的银票离火折子起来越近。
“去,把那个娘们抓过来。”
其中看起来身份最高的一个大汉,撇了撇嘴,叫那个开门的人去了屋里,把楼氏从屋里推了出来。
看到母亲衣裳完整,仅仅是双手被绑,她暗中松了口气。
让楼氏站到自己的身后,楼氏双眼垂泪,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现在情势不容乐观,她不敢再掉眼泪,硬逼着自己盯向他们,生怕有人趁女儿不注意扑上来。
他们没有扑上来是因为叶青蕊手上的火折子,他们害怕一不小心,把银票给烧了,他们可就白辛苦了一场。
僵持的时间越长,对叶青蕊来说越不利。
就在她快要绝望崩溃的时候,一股异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院子里的大汉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不好。”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昏倒过去,包括叶青蕊和站在她身后的楼氏。
叶青蕊感觉到脸上有些凉,清醒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自己袖子里的刀。
“别激动。”
元殷书按下她握刀的手,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只酒壶。
“只找到了这个能装水,有酒味的话,就忍忍吧。”
元殷书看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还以为她在介意自己脸上的酒味,说完随手把酒壶往地上一扔,发出一声脆响,瞬间碎成了无数片。
绝处逢生是什么滋味,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一醒来,一切都过去了。她还好好的活着,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叶青蕊现在的感觉。
鼻子又酸又涩,她拼命忍也没忍住。又咸又湿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就象开了闸的水库,拦都拦不住。
“你还真是个爱哭鬼啊。”
元殷书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还有许多事要做呢,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
楼氏没事,但是还没醒过来,叶青蕊在元殷书的帮忙下,将她扶到牛车里躺下。
四个大汉都被绑了起来,同样处于昏迷中。
可是看看元殷书的脸色,分明写着有事。果然,他指了指绑匪吃酒的隔壁一间屋子,叶青蕊走了进去。一个男人昏倒在大门口,门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窟窿,显然之前他一直在门里偷窥。
元殷书看到了叶青蕊出城,本来只打算跟她打个招呼,却看到她上了一辆破破烂烂的牛车。这个举动太不寻常,所以他跟了上去。
幸好一路上遮挡物很多,而他离得又远,才能不被发现而跟上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