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蕊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咯咯笑了两声。
“是,我变了,每个人都在改变,没有理由我就不能变。娘希望我一直当个傻子,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吭声,但那是您的希望,不是我的。”
“娘只是希望大家都和和气气,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
这的确是楼氏真实的想法,却从来没想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叶青蕊一个人退让的基础上。
“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让一个人一直退让的道理。娘,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大表哥所做的事,我无法原谅。他若是出了任何事,您最好记住,不要来找我。”
给母亲打个预防针吧,别以后哭哭涕涕来找她,她可没功夫当圣母。
楼氏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叶青蕊顿时明白过来,母亲并不是一点也不知情,她大概觉得自家已经赚了这么多,就算分一点出去给人赚也不算什么。
叶青蕊点点头,“想赚大钱就要承担大风险,但愿他们抗得住。”
楼氏的腿象灌了铅一样,不知道是该向女儿道歉,还是该去娘家提醒他们小心。恍惚几日后,青哥放了假回家,她的脸色才慢慢好起来。
青哥叽叽喳喳的跟母亲和姐姐说着书院里的新鲜事,当然少不了书院最大的一件事,就是送书院里的秀才去省城陵州参加乡试。
这可是书院里头的大事,青哥兴奋的就跟自己也要去考试一般,“山长亲自送他们去呢。”
并且提前一个月,说是可以适应当地的气候和水土,山长对这些学生称得上是极为用心。
还有一件小事,青哥略提了一下,说是堂兄叶展鹏退学了。他一个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混在一群少年人当中,头几年还不显,可随着这些年纪小的一个个都考了秀才回来,他终于也坐不住了。
辞了老师和山长,说是回家中自学,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他家只是个农户,到了这个年纪总要回乡为自己谋个营生。
对于叶青婉嫁到外地去的说法,青哥有些疑惑,三姐才多大,远没有到出嫁的时候,可看看楼氏的脸色,知趣的没有发问。
等一家人吃完饭,青哥跟着叶青蕊出门后,却忍不住问了。虽然他和大姐三姐并不亲近,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不可能真的一点也不关心。
叶青蕊知道青哥很聪明,今天的隐瞒到了他日揭开,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受到欺骗。何况他是叶家唯一的男孩,不能养在温室里,早点知道现实的险恶更好。
当听到叶青婉偷了纺车的图纸,先应了元家二少爷,又贪慕虚荣应了元家大少爷,最后上当成了一个笑话时,他方才恍然大悟。
他在书院也听说了只言片语,还以为是元殷书故意整出来为的是挟制二姐,实在没想到竟都是她自己所为。
至于她怎么偷到纺车图纸的,叶青之略一算算时间,也就明白自己被三姐利用了。
最后听到叶青婉被禁足不仅不思悔改,还利用阿婆来家里的机会,脱离了叶家跑到乡下。
有了这么多的铺垫,听到最后可能被叶阿婆卖给他人为妻时,他也只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徐大哥是跟我一块下山的,他说回家住几天陪陪母亲,然后再跟山长一块去陵州。”
青哥偷偷看了一眼二姐,他再不开窍,也有些明白徐大哥对二姐似乎不一般。
“哦。”
叶青蕊的笑容立刻变得明媚动人,寻思着要送点什么给他打打气才好。
“徐大哥说考试的地方条件艰苦,还不许穿皮袄和夹衣,只能穿单衣。他说提早告诉我,以后我若去考试也能早点准备,免得临时慌了手脚。”
这……这摆明了就是说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