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元殷书说见或不见,徐靖成已经从书童身后转出来,堂而皇之进了包厢。待看到叶青蕊,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精彩了。
他张了半天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恨恨的甩了袖子,又出了包厢。他这一来一去,弄得叶青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元殷书却不动声色,拱手请叶青蕊回去考虑,但他笃定的态度,看样子是胜券在握,一点也不担心她能做出别的选择。
叶青蕊刚出大门,就听到身后有人追来,她停下脚步回头,果然是徐靖成在她身后。
“你怎么和他搅到一起去了,难道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声吗?”
徐靖成的话虽然充满了责问,但是从语气里听的出来,满满都是关心和焦虑。
“你以为我愿意。”
叶青蕊苦笑,她巴不得离这个人越远越好,可情势比人强,她不得不低头。
“他算计到你头上了?”
徐靖成自问自答,“一定是因为棉布。”
“那你呢。”
叶青蕊反问,徐家并不经商,按理不会有什么交集才是。
徐靖成沮丧的低头,“别提了,反正他现在变了。”
想了想又道:“以前的事倒是我误会你了,看样子你找我表兄真的只是为了木工活儿。”
自从三年前的一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就此断绝,虽然平日里在胡同碰上了可能会点个头或是行个礼,却再无交谈。
但叶青蕊种植棉花,纺织棉布的事是瞒不住人的,自从棉布热销他就明白了,叶青蕊的确不是抱着什么特殊的心眼去报复刘家,而是真的去找刘顺定制纺车。这纺车的图纸还是他通过元殷书找来的呢,改良以后不就是叶家现在赚钱的法宝吗。
叶青蕊一愣,“你以为是什么?”
“我……”
徐靖成一时语塞,只得含糊过去,“没什么,以为你去捣乱而已。”
心里却明白了,看样子叶青蕊根本不知道刘顺曾经倾心于她。还想找到她家提亲的事,恐怕就更不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这是一桩误会,他的心忽然松动了一下,好像有一块一直压在里头的石块掉了下来,顿时豁然开朗。
叶青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明显感觉到徐靖成对她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难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可以在这里通用吗,她在心中腹诽。
但徐靖成脸上的笑容真的变得亲切了,还问到青哥,“你弟弟也该启蒙了吧,请了先生没有。”
“请了住在城南的柳先生在家坐馆,青哥倒是极喜欢他。”
“原来是柳先生,他启蒙自然是不错的,只是……”
只是什么?叶青蕊看他欲言又止,赶紧追问。事关青哥,不由得她不谨慎。
“也没什么,你不用这么紧张,只是想到他住的那一片好似也有我的同窗罢了。”
徐靖成其实是想提醒她,但无凭无据去怀疑一个有着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他又忍住了,打算自己去查一查,果真可疑再说也不迟。
叶青蕊笑笑,和他告别之后回到家中,她并没有把和元殷书的会面告诉楼氏,更不想说整件事是他的算计。反正告诉楼氏也不会有什么用,只会把事情搞的更加复杂。
程家很快就来人了,这回程夫人的态度和上回完全不同,趾高气扬的扬着手里的帕子,一副吃定了叶家的模样。楼氏也没办法再同上回一样坚决,女儿做了丢脸的事,连累得她也抬不起头来。
叶青蕊倒是有心理准备,但楼氏没有,听到两家姑娘一起进门两头大时,气的差点吐血。
“什么两头大,这不合礼数。”
楼氏知道偶尔也有人发达